关不知久久望着他兄长,看得关不用隐隐有些发冷。
他说:“兄长,们人微言轻,却不是人微言无吧。见不平事,连说上说资格便也没吗?”
关不用急道:“可你会将祸患引至青阳山!——”
他知道自己这弟弟做事向是莽撞,怕将话说得太曲折,他会不懂其中利害,便尖锐道:“人会说,们与封如故款曲相通!你何苦做这引火烧身事情!”
见关不知不吭声,关不用又强调遍:“明哲保身,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关不用重重叹口气,叹得关不知颗心飘飘摇摇地沉底。
是,自己兄长素来稳重,只求平安度日,不求多事,不会拿这种事情玩笑。
关不知干巴巴挤出几个字来:“怎会……如此?”
前不久,关氏兄弟才与封如故打过交道,受他之恩,青阳山方从灭派之危中解脱。
关不用沉沉道:“他不是这样人。”
相较好事,世上众人更爱议论坏事,再加之有心之人推波助澜,封如故入魔之事,以匪夷所思速度在道门间传播开来。
青阳山中,关不知刚练过剑,尚不及沐浴便被兄长唤来,快步踏入殿中时,头细汗尚在阳光下粼粼地反着光,正是个健康年轻好模样:“兄长,何事叫前来啊?”
关不用忧心忡忡,递封式样庄重折帖给他:“看看罢。”
关不知接来,屁股坐在正殿侧椅之上,未及打开,便出言调侃道:“这什东西,这般正式?檄文吗?”
然而,他只扫两行,整个人便从椅子上弹射起来。
关不知抬起头来,年轻眸光炯炯异常:“……自古以来如此
关不知从迷惘中醒来,大力赞成:“是啊!们不是没有见过封如故。他心高气傲,他灵力深厚……他可是云中君!他与那魔道丁酉有深仇大恨,且自身就已是惊才绝艳,缘何要去修魔道术法?”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得去风陵趟,问问究竟是怎回事!”
关不用见状,急斥句:“回来!”
关不知已经打算踏出殿外去,听到这声厉喝,未免错愕。
关不用从座位上站起:“你没有看到檄文上说,风陵封山,意欲包庇?这哪里是冲着封如故去,分明是要把风陵彻底拉下四门之位!你就算去,能做什?能说得上话吗?们蕞尔小派,二三百人规模。道门中事,哪里轮到们置喙?”
那当真是本檄文,字字句句,辛辣诛心,直指风陵云中君封如故擅修魔道,癫迷入心,隐瞒身份,沽名钓誉,甚至在身份有败露之虞时,杀害寒山寺海净小师父。
关不知周身热汗转冷,字字地把整篇檄文读完,深吸口气,才想起自己有好长时间忘呼吸。
这篇檄文词彩华章,算得上妙笔。
然而,如椽巨笔,此时不亚于杀人利刃。
关不知面上透青,张口结舌半晌,看向他兄长,似乎想从兄长眼神里判断出这是否是某个恶劣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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