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过拜堂,看过成亲,却从不知道真正夫妻生活意味着什。
七只小鬼早起商量许久,就连最博学
但封如故并无多少意外,甚至只瞄眼那锁链就撤回视线,拉过两个半干不湿枕头,给自己垫腰,好叫自己在床上躺得舒服些。
从封如故醒来,小六便直在偷眼看他,发现他既不下床,也不问自己链子事情,自己倒先心虚起来,乖乖卖队友:“是三哥出主意,他说你觉醒来,怕是要跑……所以们才……”
封如故宽慰她:“你放心吧,懒得跑。”
心虚小六却被封如故这样云淡风轻态度吓到。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害怕。
小六早早起身,去水洞外抓条水蛇。
她很喜欢这特殊小早点,兴高采烈地口咬掉蛇头,唾在地上,任蛇头在地上扭动翕张,自顾自把嘴巴撅成花骨朵模样,吸面条似,把还在游动蛇身吸溜吸溜地吞咽进去。
封如故看向她时,她嘴边还剩下点尖细蛇尾巴在来回甩动。
注意到封如故视线,她咕噜下咽去剩下、在她唇边来回摆动蛇尾,笑容甜蜜而殷切:“醒啦?你也要吃点吗?去外面给你捉。”
封如故镇定道:“不急,昨天喜酒吃多。”
既知己是梦中客,封如故在韩兢离开前,索性好好缠番他。
韩兢也是有求必应,斟温水,助他吞下药丸。
他不似往日爱笑,眉眼间冷光很重,动作却如旧日宠溺弟弟时般温柔。
封如故身上过病气,意识渐渐不大清楚,在粘腻黑暗梦境中载浮载沉。
待他完全清醒、从床上惊坐而起时,他本能地朝凌空中抓,只抓个空。
封如故说他不跑,她明明该欢喜才是。
她尚不知道,当人喜欢上另个人时,总会无师自通地习得许多自寻烦恼本事。
小六张皇解释道:“这还是第次……不知道结亲之后,接下来该做什……该做什呀?三哥说,第件事,就是不能叫你跑,所以才……呜——”
说着说着,她又摆出要哭不哭神气,委屈得要命。
他们从小就被钉在泥里、浸在水里,与尘世人间无缘。
他问小六:“昨夜,你可有听到什动静吗?”
小六摇摇头,擦掉唇边乌红色蛇血:“没有,睡得可香。”
封如故:“……嗯。”
他发现点问题。
他左脚腕,被条用来固定渡船、半朽烂锚链锁在床脚。
梦中人形影消散,口中唯余淡淡香味,辨不出是药香还是别,只让人疑心梦中人当真来过。
这场大梦,他先觉,而将斯人留在梦中。
封如故坐在床上怔半晌,慢慢慢慢地笑开来。
从遗世出来,他就养成这个习惯,若是遇到不如人意事情,要先笑,不是笑给别人看,是笑给自己心看,告诉它,切不过如此,不需烦恼。
他扭头看向断腿梳妆台前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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