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宁还想关怀几句
如捧着手温热毛豆,别过脸去:“谁是你媳妇?”
封如故腾出手来,手握住他胳膊,讨巧卖乖:“别闹脾气啦,你看你发脾气,都哄不好你,你就省点心力,别生气。”
这该是极气人句话,如看着他脸,也竭力要做出生气样子来,可颗心柔软温暖,硬是恼不起来,到头来,如反倒恼起这样当断不断自己,索性伸手掐住封如故脸,发力拉扯下:“……回家。”
封如故显然被捏得不疼,还有空直冲老人们眨眼睛。
老者们大笑不止。
他是江南人,乡音难改,凭着口吴侬软语,很快与老者混熟,手捧把毛豆,剥得指尖发红,边剥着,边同他们聊天。
他们大概是聊有会儿,有老人取笑他:“小伙子,都这个时辰还不回家去哦?”
“会有人来找。”封如故活脱副恃宠生娇口吻,边剥毛豆放在手绢上,边说,“闻这味道,着实嘴馋,便来寻各位阿公,讨些吃食啦。”
封如故长相与口吻,很容易叫人把他当做家里娇宠长大小儿子,难免心生喜欢。有阿公问他:“媳妇不催你?”
封如故得意答道:“媳妇他自是爱爱到骨子里头去,跪门迎候,更衣洗漱,样都不会落下……”
。
义父做多年风陵之主,被要求行端坐直,笔迹说不定也会有变化;张小小红笺,或许也容不下义父挥洒。
更何况,若说义父笔迹有变,封如故笔迹,更是全然找不到义父影子,既无其形,更无其骨,二人性子更是南辕北辙……
还好如此。
幸好如此。
离河岸,三人转而去街市上寻找罗浮春与桑落久。
天色晚得很,街面上人已见稀。
常伯宁话里含着谴责:“你呀,怎下就跑得不见人影?”
封如故不知从哪里搞来片鹅毛,边往前走,边将那雪白柔软软物下下轻轻吹高,含糊道:“不妨事。”
他是随时会堕魔之人,今后去哪里,慢慢,已不需让师兄知晓,免得他挂心。
他正吹牛,突觉头上蒙片阴翳,股淡淡檀香冲入他鼻中。
封如故心道不妙,转过头,便见如立在他身后,冷冷看他。
封如故:“……”
他也乖觉,立即将剥好毛豆用手绢团好,塞在如掌心:“媳妇,你吃这个,好吃。”
见状,老者们爆发出阵善意哄笑。
如自己也不知自己在庆幸什,而那边常伯宁犹不知自己危机已过,还在复习着如故告诉自己种种前情。
直到如在河边找到那个熟悉身影,
此时,被两个人忧心记挂着人,正坐在群水乡耆老身边,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年纪较大老人沿河而坐,用大簸箩盛装盐水毛豆,热腾腾地捞来吃,余壳抛入水中,随河灯道沉浮飘摇。
封如故大概就是这顺着毛豆壳路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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