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些话,好像真伤封如故心?
院内,常伯宁仍挂记着外头如,想为他留三分薄面,又不好挑明,只得暗示:“不要背后言人是非。”
“就要言他是非。”封如故气鼓鼓说,“他当着面说为人不堪,没有心性志气,还说自作多情时候,就不算言是非啦?”
常伯宁下有点生气:“他这样说你?”
察觉到师兄情绪变,封如故眨巴眨巴眼,马上精乖地转话风:“没有,这段是自己瞎编。”
院外如:“……”
院内常伯宁试图把这个话题岔开:“也没有那差吧?”
封如故委屈道:“只有更差。师兄,你知道吗,弹首箜篌,他都说照猫画虎,东施效颦呢。”
如身形动,想要申辩,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起。
他似乎……确这样说过?
手可提千钧之剑,曾砍断过东海恶蛟头颅,如今却在桌下懵然地轻颤着:“可你们是……”
“那是最不打紧事。”封如故剥葡萄喂进自己嘴里,“不过是挂名父子而已,不在意。若是真心喜欢,这又算得什?”
“那——”
“师兄大可放心。”封如故打断常伯宁话,“与他,究竟是不可能。”
“来是身体。”封如故说,“万堕魔,绝不要任何人陪。他父亲因为误信魔道而抛弃他,换做他义父,好容易救他出来,兜兜转转,最后凭什又推他进魔道?”
常伯宁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他脸。
指尖刚捏上他脸,还没来得及用力,封如故马上喊疼,师兄弟两人笑闹成团,独留如人,为着他刚才那句回护而暗自心甜,却又酸得他忍不住攥紧手掌。
封如故身体禁不起玩闹,折腾过阵后就有些气喘,只好歪在竹躺椅上,抿口烟,徐徐吐出,借以缓气。
常伯宁觑眼门口:“他……”
封如故说:“与他,不过是过路相伴
只是那时……那个时候……
平心而论,封如故那夜弹来安抚几名小魔修箜篌真很好,只是因为太像义父……
封如故好像浑然不觉那与他仅有墙之隔人存在,安心对师兄倒苦水:“他还说过,从无真心,又有何能力乱心?”
如:“……”
听到封如故翻起昔日旧账,他心如火烧,牙根都咬得酸楚,急于辩解那是自己往日无心之言,话到口边,却又只觉百口莫辩。
“二来……”封如故晃晃掌上烟枪,逗弄得那烟雾散乱阵儿,自己则孩子气地笑起来,“他又不会喜欢。”
常伯宁心痛自家小孩儿,不忍叫他受点委屈,顾不得自己难受,抚着他头发安慰他:“他会。”
常伯宁正要继续说话,忽闻院外传来细细脚步声。
他立刻辨认出这是谁脚步,立即噤声。
封如故毫无灵力,耳力不济,自是听不到这动静,自顾自道:“哈,在他眼里,压根儿是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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