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稍坐。”封如故道，“
去找找游姑娘。得她看过，喜欢才行呢。”
常伯宁坐在桌边，看着被他咬出个小巧月牙状
包子，不知心中转过
什
想法，竟鬼使神差地将剩下半边包子拿过来，塞进嘴里。
封如故
回头，就看他家师兄眼神清澈地望着他，腮边有点鼓，不禁笑道：“大舅哥，她个姑娘家家，不便去叫她，烦请代劳啦。”
常伯宁说不出话来，只点点头，直走到无人处，才勉强把包子咽下。
他早已辟谷多年，习惯饮清泉花蜜、食桐实甘果，这时候塞半只油腻腻包子下去，他胃有点不舒服，楼梯走到半，他身子弯弯，却还是压不住心头莫名怅惘。
碗清粥，佐以二三碟爽口地方小菜，甚是精致，常伯宁还拆蟹粉，蒸笼小包子。
封如故见到满桌食物，欢呼声，在桌边坐下，拣只还冒着热气包子丢到嘴里，烫得直吐舌头。
常伯宁笑着看他贪嘴样子，心里喜欢得要命：“慢些慢些。这是人家家养肉蟹，你先凑合吃着，等八月蟹膏再肥些，师兄给你做蒸螃蟹。”
封如故真情实意道：“师兄，爱死你。”
常伯宁怔：“……再说次？”
行踪却有点鬼祟，观察过四周无人后，才偷偷凑上前来，小声道：“这位先生，听说你要把妹妹嫁给那个与你们同行客人啊。”
常伯宁理下关系，点头道：“嗯。”
小二：“可您那好姑爷，昨夜和男子夜游，吹拉弹唱，亲密得很呢。”
常伯宁：“啊？……”
店小二看他吃惊模样，忧心忡忡道：“先生，看人不可单看皮相呢。许亲是件大事，可不能轻忽。”
……他还是提得晚些。
起初，如故明明是想要自己陪他装作夫妻，自己时不安，推拒掉，如今自己身份已定，也带着如故和如见过外人，身份已定，谁都知道，自己是他未婚妻子兄长，不可轻易更改。
事成定局，他又何必要为此酸楚不甘呢？
封如故嘴不停：“师兄，爱你啊。”
常伯宁从这撒娇话里咀嚼出点甜味来，便已心满意足。
他捧着壶荷叶茶，缓缓品着清香，将言辞好好整理番，方道：“如故，想，那件事，或许，也可……”
封如故却“唔”声，放下咬半包子，笑盈盈对着门口：“蒋道长，您来啦？”
门外是重开张后喜气洋洋蒋道长，他挽着拂尘，衣裤洁净，极力撑出个仙风道骨样子：“找到两处院子，风水都还不错，可要去看看？”
常伯宁谢过他热心肠：“知道，多谢您呀。”
送走小二，常伯宁望着淘米水中自己倒影，伸手搅乱，胸中隐隐发闷。
……许亲是件大事啊。
封如故醒来后，便觉腹中饥肠辘辘，瞥眼房中多出来玉梳匣子，想也不是什可吃东西，于是稍作洗漱后，便下楼来觅食。
他下楼时，饭刚熟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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