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宁没说什,低身,将封如故打横抱起,还特意护住他头,避开栏杆。
师兄弟二人自幼亲厚,封如故视常伯宁为父为兄,被自己爹和哥哥抱着,在他看来没什丢人。
他回过头去,看向如,见他冷冰冰眼睛,想,果然还在生气。
他暗喜自己在他心中讨人厌程度正在直线上升,想必假以时日,那点似有还无情愫早有烟消云散那刻。
想到这里,他心里松快点,却又蒙上层说不清失落。
谁想,常伯宁在旁开口。
“俭省些也好。”常伯宁拉拉封如故腰带,温和道,“如故,与你间吧。”
如:“……”
封如故意味深长地看如眼:“是啊。按规矩,新嫁女在大婚之前,以示郑重,不可与心上人再会面呢。”
如偏过脸,似是在生闷气。
……
打探完消息,他们回到落脚客栈。
海净早就把众人行李安顿好,乖乖立在门口等候,大家回来,他便主动走到他家小师叔身边。
尽管他家小师叔作这般女子打扮,但海净来不敢笑,二来,如在用纱巾挡住喉结和英挺面部轮廓后,海净看着他时,甚至还有点脸红,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他细声向众人禀告:“端容君单独间,小师叔与云中君间,浮春落久间。小僧问过店老板,半夜可以抱床被子睡在走廊。”
却叫如无端想起封如故掩藏在青莲之下半身凌迟伤痕。
阵怪异情绪攫住他心。
起初,他心只是像浸醋似,酸津津地发着紧。
等他开始细想封如故受伤时可能情境时,那团软肉竟毫无预警地疼起来,疼得实实在在。
如难得地手足无措起来:“你……”
……如果到他真厌恶自己至极那刻,他怕是就真彻底与自己成为陌路吧。
他们有缘做四年父子,后来,又做十年陌
真是厚颜,你是谁心上人?
封如故欺负完如,才心满意足地转向常伯宁:“走吧,大舅哥。”
常伯宁拉着他往房间走去。
他温柔询问:“你垫几层?脚疼不疼啊。”
“可疼。”封如故熟练地对自家师兄撒娇,“大舅哥能受累抱着走吗?”
封如故随口问句:“梅花镇是个小镇,客栈房间怎也这紧俏?”
海净乖乖道:“没有呀,都是空房。”
众人:“……”
海净环视圈,见众人神色各异,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办错事:“小僧想着,若是每人间房,实在有些贵。况且之前直是这样安排……”
如并无什异议。
“你对点也不好。”封如故利索地把东西重新收好,“不喜欢就算,不送给你。”
封如故转身回茶室,留下如在原地,时怔忡。
他脑中浮现出个有点滑稽且莫名念头。
他不能把封如故按在地上。
……地上太冷太硬,封如故怕是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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