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道门小子。”孟重光说,“别告诉,那些小子不曾将你推出来挡箭。——你身上伤口全是道门兵刃所致,但那些提着重礼、登门拜谢之人,却连提也不提句。避而不谈,必是心虚。师兄不傻,他心里自有明镜。”
封如故:“杀掉他们有什用?”
孟重光眼睛也不眨下:“出气。”
封如故笑起来:“谢谢师娘。”
“莫谢。不是为你,是因为他们让师兄不开心。”孟重光留下剥好盘橘子,起身道,“好生躺着吧。叫伯宁进来陪你。”
逍遥君却并未指责他分毫。
“你这样很好。没有什指点给你。师父愿你生都是如此,不要长大,不要更改。”逍遥君用心看着他,像是在他身上看到另个熟悉、明月清风似身影,“这样吧,等如故伤好些,直接与他说。”
屋内,孟重光在床侧瓣瓣剥桔子,脸事不关己表情。
师父、师兄都走,封如故也终于可以问问心里话:“师娘,你说,是不是废?”
孟重光小意、贴心与乖巧向来是对着他师父逍遥君,旁人心情与感受,向来不值当他放在心上。
抬手,将柄折扇轻轻压在自己唇上,“如故事情,各家道门必须给风陵个交代。”
常伯宁有些迷茫:“师父,不该先追缉丁酉吗?他从‘遗世’中逃走,没人找到他尸身……”
逍遥君看向他柔顺又天真徒儿,说:“丁酉死不死,于如故而言不是最要紧。只关心,此事之后,道魔之仇,还要延续起码二十年。在这期间,如故若是堕魔,伯宁,你待如何?”
凡出“遗世”道士,不约而同,众口心,只重点详述封如故被擒前是如何保护他们,而略过牢中情境,仿佛封如故被剐,是因为他为保护众家道友,斩杀太多魔道,方才招致丁酉心意疯狂报复。
正因为此,常伯宁对牢内状况无所知,只以为丁酉是憎恨封如故杀他血徒,才会针对他下此毒手。
封如故依言躺下。
他知道,师娘性情向来邪气,此言绝非虚妄。
但他同样知道,师父不会
他直接道:“是。你全部灵力需得封于经脉中,不能再用。”
封如故“嗯”声,还挺心平气和。
他知道,自己还有漫长时间来接受这事实,不必急于在这时崩溃。
孟重光看封如故眼,低头剔掉橘子细细白络:“如果你想要话,可以悄悄动手,杀他们两个人。”
封如故:“谁们?”
他说:“哪怕堕魔,如故也仍是如故。更何况,如故对他们有深恩,他们不该多说什。风陵自会养他生世,无需外人担忧。”
逍遥君意味不明地笑声:“伯宁啊,伯宁。”
常伯宁:“……师父?”
逍遥君:“你心里太干净。”
常伯宁猜想自己或许是太天真,说什蠢话,便乖乖低头,准备受训:“伯宁自知愚昧,请师父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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