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不耐烦起来:“说话!”
血徒不敢耽搁:“宗主,牵丝线没有断。但据此所示,那封如故,距离等不过百步之遥……”
丁酉正愣神,便听得身侧血徒惊讶地叫声:“宗主,你看——”
封如故将发热脑袋向后倚在槐树树干上,喉结微微滚动。
丁酉声音里透着叫人憎恶志在必得:“可是,你若回来,便不会杀他们!”
封如故干干地笑声,低喃道:“骗鬼。”
二人相隔数里,丁酉却像是听到他声音:“知道你不信。但你还有别路好走吗?你若不归,便将你弃众人不顾之事宣扬出去,风陵百年声名,皆丧于你手,这百条性命,也都是因你而死!”
话说到此,山野俱静。
他们本打算在第日就将这群小道捉拿起来,孰料白花月多光阴,折损成百徒儿,总算艰难地达成这心愿。
但是,他们最大心腹之患再次脱逃。这不是件好事,因此,必须及时弥补。
少顷,山峦间回荡起丁酉声音。
“封如故,知道你未曾走远。你也不会走远!”他中气十足,声震旷野,“你道友,人不剩,皆落于手,虽然有已是无力回天,但活着人,你就这样不管吗?”
封如故嘴唇微动,骂几声。
空洞与哀伤。
在他以为眼前之人再无可杀完日时,封如故眼前竟是豁然开朗。
他宛如把尖刀,再度破围而出。
然而这次,他无力再去保护任何人。
封如故其身如风,掠入林间,硬是摆脱追兵。
虽然说得如此笃定,丁酉并没有十足把握确信,封如故会为这些八竿子打不着人回来。
在这长久、无人回应寂静中,他渐渐着恼,挥手,拉出名小道士来,抱着线近乎于无期待,叫麾下弟子检视,他与封如故相连牵丝线是否还在。
小道士被喂下消灵丹药,无力抵抗,只能任那弟子将魔气渗入体内,肆意搜查。
丁酉:“如何?”
那血徒皱皱眉头,似乎对检查到结果不敢置信。
他只需要切断牵丝线,那些人死生便都与他无关。
到那时,丁酉再不可能根据牵丝线找到他。
以他本事,他大可以随便找个地方躲,任丁酉在“遗世”中掘地翻天,他亦不惧。
……断它,断吧。
“是,你大可以拂袖而去!不过,你若转头走,这百来个人头顷刻间便会落地!这不是你们四门……对,现如今是三门,你们三门合办东皇祭礼,年轻精英却尽丧此地,只有你人活着回去,你们风陵名声不要吗?”
但是,除他之外,没有个人从那等包围中脱逃。
天地之间,当真只馀他人双剑,数着心尖上那几条已经彻底断裂开来牵丝线,心生茫然。
他孤独地倚树而立。
太久没有休息,封如故已然忘他还可以坐下。
山峦那头喊杀声淡,弱,唯余魔道们欢喜呼声和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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