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兢管着他们所有人牵丝线,因为他行事最是稳妥。
而现在,封如故发现,他在离开前,把所有线都挣断,就连和自己牵绊亦是如此,好像是做足去不回打算。
封如故知道韩兢为人。
他发现弟子走失十几人,定不会置之不顾。
他前去援救时,考虑到自己会失陷
有人提出:“他们是不是回去找人?”
闻言,底下登时乱套。
“这等时候,还来添乱子?”
“话不是这样说。值此危境,们更不能扔下道友。们与那些自私自利、唯独尊魔道不同,这是情理,更是情义!”
“可们不能轻易分散!韩道君对们强调多次,们伤患太多,绝不能散。散形,也就散神,到头来,反倒方便那些个魔头对等各个击破……”
被连续追杀七日结果,便是封如故刚提剑,肌骨酸痛感还未苏醒,便有股疲累从心底暗潮似涌上来,倦得他只想头栽倒,万事不顾。
但他还是顶着那股把他往泥里、往地上摁疲累,用双剑将自己撑起来。
封如故想去看下韩兢如何。
他们有约,在某地休整,至多呆上个时辰,绝不多留。
因此,当封如故发现韩兢消失不见,已是半个时辰后事情。
封如故三天共睡两个半时辰,心里又惦记着韩兢去休息前那点异状,不很踏实,连着做好几个不重样噩梦。
在最后个梦境中,他梦见他家小红尘来找他,自己明明就站在他跟前,叫啊,喊啊,喊得嗓子哑,身上燥,他还是茫然地站着,四下转着寻找他影踪。
后来,小红尘找不着他,便走远。
封如故想追,穷尽全身气力去追。然而小红尘身影越来越远,而他始终停在原地。
很快,天地间都空,只孤零零地站着个自己。
“韩师哥是不是找他们去?”
“最后见着韩道君眼,他往南去。”
“可们是从北方逃来……”
封如故站在争执众人身前,有搭没搭地听着他们对话。
没人知道他心事。
他提着剑,随手抓个弟子来:“见到韩师哥吗?”
那弟子已战得木然,见人来拦,本能地去扶剑柄,看清是封如故,才放剑,讷讷道:“没有啊。”
封如故又问几人,得到答案大同小异。
有人说,看见韩兢往南去,以为他是去巡查,便未曾放在心上。
召集弟子,清点人数后,封如故确认,连带先前掉队三人和韩兢,队伍中总共少十几号人。
醒来后,扑面而来是暗蓝色天幕。
野旷天低,如有实质,压得封如故胸口发闷。
封如故坐起身来,字不发,先将搁于身侧“昨日”、“今朝”抓在手中,握紧片刻,视力与听力才缓慢恢复过来。
……太累。
他将自己灵力以穷兵黩武方式运使出去,这等透支,歇上三天三夜都未必能弥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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