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掩卷,习惯性地抬手,用大拇指轻刮刮自己鼻翼:“何事?”
如注意到这点,心间砰然动,更觉自己回到十年之前,仿佛义父从未离开,直与自己行走红尘之中。
年少时,如有任何心事,都会与义父商谈。
后来没义父,他便学会将心事点滴化消。
如今,面对这样义父,他重新有倾诉之念。
在人心浮动之际,夜晚也到来。
按照约定,与封如故以移相之术更换相貌后,常伯宁揽镜自照,却是有些不忍:“怎你每每以形貌出去,都是做好事,积功德,却要败坏你名声?”
封如故是个没正经,拉着这张面颊揉弄番,又摸摸身下,嬉笑道:“师兄真是威武,每每都让封二赞叹。”
常伯宁面皮薄,登时羞红脸,嗔他声没正经,便提剑而出,准备去做封如故交代自己去做“屠山”之事,好诱丁酉前来。
如正在抄经静心,见封如故披月执剑而去,心思微动,搁笔起身。
,冒出层薄而晶莹甜雾。但有几枚,上面还留着淡淡甲印,半月形,是封如故在上不慎留下印记,看形状很是可爱。
如将那几枚分捡出,放在掌心,轻轻将自己修剪匀停指甲与那印记相合。
随后,他做件让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事情。
——他将龙眼果肉剔下,只留内核。
昨日那红豆手串做不妥之用,再佩戴已是不敬,因此,如想着,将那红豆收起,用桂圆核做上串念珠,拟作菩提子。
他稳稳心神,难得坦诚道:“回义父,是封……云中君之事。”
床上之人将缕发丝绕在指尖,圈圈旋着:“……嗯,你说呢。”
如吁出口气,据实以答:“对他,有些
他并未跟着封如故出去,在院中驻足,望他背影许久,抬步去常伯宁所在主屋,叩响房门:“义父……”
屋内无人应声,他便推开门,在房中见到正歪坐在床边,长发散落如瀑,翘着脚看书人。
不知为何,十年未见,如总觉与常伯宁有众多说不出隔阂,今日见,其情,其景,其人,竟如十年之前,感觉丝毫无错。
那人也露出讶然神色,想不到如竟会在此时登门来访,合上书道:“怎不在屋中好好歇息?”
如抿抿唇,总算下定决心:“义父,有些事情,想同你谈谈。”
但他内心别样心思,尚无人能知,就连他自己,也是模模糊糊。
……若是能找上个人,谈上谈也好。
这方被封闭小院中,各人有着各人心事,哪管院外洪水滔天。
因着关不知之“死”,青阳山已被封闭,人人自危,流言窜动,有人说封如故毫无预兆地发疯,有人议论封如故伤二山主,否则何以向来和顺大山主会如此震怒,还有人说,封如故早有入魔之相,不然道邪之称何来。
流言来源不明,却挑得阖山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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