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并不很懂裹伤之法。”如说,“若是外伤严重,该找
如见他掌心缠有纱布,眉心微凝:“手是如何?”
封如故以为他在说自己腕上淤青,继续花言巧语:“握得疼着呢。”
见如眉心仍是皱着,封如故低头,才看见自己方才手炮制杰作。
封如故晃晃手掌:“啊。这个不是你弄,就不找你讨债。”
确认自己见封如故,心内并无昨日野火燎原之感,如才放心地走近些,隔着扇窗,再问他:“如何弄?”
封如故“嗯”声:“这挺好。”
如说:“云中君,请入内说话吧。”
封如故趁机揶揄他:“隔窗安全。已受苦夜,若你再欺负,可受不住。”
如不自在地咳嗽声,面颊绯红,双掌合十,敛容请罪:“昨夜……是贫僧鲁莽,铸下大错。”
封如故不客气道:“是啊,你弄得疼死。”
如打开窗户。
窗外紧邻花树,花树之下,立着个鬓发未梳、笑意盈盈封如故。
从如在青竹殿前看到封如故第眼起,他就是这样苍白瘦削样子。而这种苍白又与他融合得恰到好处。
他总是在笑,笑得好像看穿切,又好像无心事。
这两种矛盾圆融于封如故身,同样是和谐万分。
“自己划个口子。”封如故比划,“指甲盖大小伤,便不劳大师忧心啦。”
如与封如故相处日久,总懂得“封如故话不能尽信”这道理:“谁给你包伤?”
“是师兄。”封如故护食道,“看你敢说他坏话。”
如望着他搭在窗侧伤手,指尖动动,似是想抬起来去握上握,但他马上抑制住冲动,只点评道:“包得太紧。”
“告诉师兄去。”
如:“……”
他沉默片刻,既未羞恼,也未否定,只是略低头,耳廓通红,反倒叫封如故产生自己在欺负小孩儿错觉。
旁听半天海净,简直难以想象自己听到什,张脸生生涨成苹果色,默默从椅子上出溜下来,讷讷喊声“云中君”,又说声“小僧”,接下来是个字也挤不出。
他倒像是自己做什错事似,逃也似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封如故只瞧见如,却忘海净还在屋内。见自己通胡说八道,把小辈臊成只小小脱兔,他自知惹祸,冲如吐吐舌头,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在得意这无心而成恶作剧。
到现在为止,如也未能读懂这样个难解封如故。
如想,自己定是中邪术,又中毒,再加上心有愧悔,才如此在意他。
不然,何以他在心中告诫自己千百遍,看到封如故后却仍是移不开眼睛?
封如故见如气色尚好,双肘压在窗棂上,探身递盘水嫩新鲜龙眼入内,同时询问:“身上还有不妥吗?”
如此时自知有大大不妥,也不能同封如故言说,简洁道:“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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