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宁取过他缥色衣带,替他束上:“可你已不是昔日……”
“师兄。”封如故打断常伯宁即将出口话,“必须是。”
“如故!”常伯宁焦急兼心痛,手上系着衣带不由紧,将封如故本就偏细腰线勒得往前挺,“你便如此不爱惜自己吗?你这般疯,要疯到什时候?”
封如故将长发高高束起,四处寻找发带,闻言,他双手拢住头发,细思片刻,言笑晏晏道:“自然是疯到死啊。”
常伯宁转头,心中恻然。
但既然是如小师侄,封如故态度便温和许多:“还喘着气儿呢。”
海净推门而入,先对常伯宁施礼:“端容君。”又道,“云中君,剑川外有人求见。”
常伯宁有意阻拦:“如故身体不便,就算有要事要见,也得入内相见吧。”
“也许有些不便……”海净面露为难之色,欲言又止番后,从怀里拿出样用手帕包着东西,递给封如故:“您看这个,就知道是谁。”
……那是封如故数日前交给卅四试情玉。
兄眼里人间真是单纯,连个坏人都没有。”
常伯宁听他语气,便晓得他精神倦极,急需休息。
出山这久,封如故几乎从没休息过。
常伯宁轻声哄着封如故入眠,话语间,半是安慰,半是认真:“坏人都已被师兄杀。如故安心睡吧。”
封如故啧啧两声:“端容君这话,要是叫旁人听到,定是要惊掉下巴。”
人之生宛如树繁花,人人皆盼其锦绣生,却不许其随风而堕,零落凋亡。
若是英雄,最好能做足世;若是美人,最好要早早死去。
封如故年少怀才,妒之羡之者众,如今他朝跌落凡尘,灵力尽被封于体内,几乎等同废人。
此消息若是被道门中人得知,惋惜者有,幸灾乐祸者也不会缺
是卅四来?
见封如故见那信物,竟真要下地,常伯宁意欲阻拦:“你身体未见好转,还在发烧,不可妄动。”
封如故道:“服过药,精神便好些。师兄你不必跟来,叫浮春他们给你沏口茶,润润嗓子。沉水虽寒,泡茶可是绝呢。”
“可你……”
封如故起床穿衣:“不是凡人。是云中君。不过是落寒水,便又是发烧又是卧床,叫人看笑话。……师兄,腰带呢?”
常伯宁拍着他肩膀:“师兄鲜少出门,所以旁人如何看,并不在意。对师兄来说,如故便是如故,世上只得个如故,你以为旁人不喜欢你,是他们不知道从眼睛看你时,你有多好。”
闻言,封如故低低笑声,藏在被子下手缓缓滑过腰侧,眼中闪过丝犹豫,最后抿抿唇,露出张没心没肺笑脸,道:“师兄,说件事情,你别生气啊。其实又……”
“……云中君在吗。”
门外,海净怯生生声音打断封如故话。
若是自家徒儿在这种时候打扰自己,封如故怕是个“滚”字就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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