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在剑川出事,身为剑川现任总掌事严无复自是责无旁贷。
他抓起手杖,点点头:“居士,请随来罢。”
罗桑两人进屋去照看封如故,如随着严无复离开,在心中速速拟几张调养身体、祛寒避阴方子,打算待会儿抓,熬制好叫他服下,叫他快些好起来,也省得他醒来后,再对自己徒弟无端撒娇,乱礼数。
至于严无复此人,他并不放在心上。
这些时日,他早把剑川诸事关窍想通,猜到或许是那严无复与唐刀客相勾结,但这是道门中事,利益关系盘根错节,他个佛门中人,并无权置喙,况且他空有猜想,并无证据,飞花门与百胜门两家也都自认罪孽,离开剑川,此事已然尘埃落定,想再追究也难
睡梦里封如故皱起眉来,像是被捏痛。
如心尖痛,立即放手,见他脸上残存道红印,眼睛便移不开,指背贪恋地抚过被他捏出薄薄指印,轻轻摩挲,权作抚慰。
做完这串有些茫然动情动作,如才恍然自己状况有异,霍然起身,往后退两步,定定神,待面上神情恢复正常,才缓步向外走去。
罗浮春在外急得直转圈,见如出来,迭声问师父状况如何。
如据实答,体温平复,只是灵力空耗殆尽,需得静养。
双耳。
封如故疼得双眼模糊,自然是没注意到这点,只为如这点冷冰冰温柔而受宠若惊,往后蹭蹭,得寸进尺地撒娇:“抱紧点儿。”
如不满地拧拧眉,但他眸色在不自觉间已然柔和许多,抱住他手也紧紧。
他说:“安心留在此处,把身体养好,们再走。”
封如故夸张道:“竟能得如大师声‘们’,这可真是殊荣,封二死而无憾。”
除此之外,该是没有大碍。
罗浮春心焦不已,探头探脑地想去看望师父,桑落久在后拖住他衣襟,示意他稍安勿躁,并问如道:“如居士,们需要写信,将师父之事告知常师伯吗?”
若是以往,如定会立时答允,哪怕远远看义父眼,也是心安,但事到如今,他见到义父愿望竟不很强烈。
他简单应付道:“随你罢。”
随后,他转向同样在旁等候严无复:“云中君是修道之人,耗损灵力自会补上,但仍需药物调养。贫僧略通些岐黄之术,请严掌事带路,去抓些丹药来。”
如像是不愿听他胡说八道,径直掩住他口。
二人结合得如此紧密,以至于如没能看到,自己左胸前,隐有道淡色卍字青光微微闪动,与他快得不寻常心跳几近同频。
在如怀里靠会儿,封如故安心地痛晕过去。
如只当他是精疲力竭,将他身体放平,盖好被子,探探他经脉,发现仍是没有半分灵力流淌,想必是透支过度,用至枯竭。
他见他为救自己如此不顾切,心中生嗔,指尖竟发力,重重捏紧他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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