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复笑望着封如故:“难道不是那名唐刀客吗?”
“起先,也是如此想。”封如故道,“直到看到山坳中血迹,就知道,错。”
严无复略略直起腰背,饶有兴趣:“哦?哪里有错?”
这次,封如故没有再诈严无复,平静地陈述事实:“风陵也有弟子被杀,见过被杀之人遗体。——唐刀客杀人,刀挟寒水之势,从来是刀封喉,干净利落。皮肤未裂,喉管寸碎。”
……绝不会是山坳中血溅满地模样。
见到人事变动,可有什心得或是想法吗?”
封如故笑说:“有自是有。看得出来,此事对飞花门打击巨大,不少弟子心灰意冷,退出道籍,飞花门十去其半,剩下弟子也是惶惶不可终日。……相反,百胜门虽然也有弟子流失,然而大部分得以保存,毕竟祝明朝只是有涉事嫌疑,并无真凭实据,而花若鸿可是板上钉钉地杀人。”
他吁出口薄烟,竹香烟雾与水烟雾气渐渐融为体:“据所知,祝明朝心智过人,能背记百胜剑法心法,飞花门被驱赶出川之后,尽管有祝夫人掌管,但建制已经零散,若找不到依靠,怕不日便会溃而散。好在祝明朝并不计较姐姐当众揭发她事情,有意将飞花门与百胜门并为门,名唤‘百花’……”
说到此处,封如故笑:“祝明朝在这件事中得利着实不小。除失去剑川这个天然屏障与修身之地,以及点点名誉外,别无他损。然天下州府众多,只要有心,容身之地到处都是;至于名誉问题,假以时日,总会有人淡忘。”
“除这点损失外,她有百胜剑法心法,飞花门又不得不依附于她,比她留在剑川强上千百倍——来剑川拜师求道之人本就寥寥,即使崇慕百胜剑法威力,但百胜剑法毕竟困难,难以入门,弟子们修习不出成果,大多也就转投青霜门或是飞花门。她留在这里,就始终得与严老青霜门争长短,倒不如自立门户,独闯天下。”
在杀他未婚妻文三小姐时,唐刀客才下重手,但那是“封”字血笔收尾,她头颅注定不保,也不必顾忌太多。
而且,她死在温泉之中,血迹均随定时换水温泉流走,现场依然干净清洁。
严无复侧过头来,看着封如故,接上他话:“她也许早就有心离开,但三家留于剑川地修行传统渊源已久,凭她小女娃人之力,无法改变。这件事,反而成她机遇。”
封如故与他对视:“那名唐刀客,为飞花门送来杀人唐刀,为百胜门送来自由希望……那您呢?”
封如故隔着轻纱似薄雾,注视着那端严无复,“严老,你可有得到你想要东西?”
严无复言辞不似往常尖锐,观其神情,笼罩在烟雾里,甚至有几分诡异和蔼可亲:“云中君此话何意呀。”
“直在想。”封如故道,“那名霞飞门弟子,究竟是谁带入川中?又是由谁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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