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手饮食、衣料,都要经过嬷嬷仔细检查。
如果桑落久敢对她孩子下手,那她便有足够理由向花若鸿告状,把他轰出飞花门去。
然而,桑落久实在是个无可挑剔好孩子。
他不仅没有动半点手脚和不该有心思,而且对霜儿是真心实意好。
霜儿半夜啼哭时、更换尿布时、牙牙学语时、蹒跚学步时,都是桑落久在旁伺候,字字地教,点点地宠,几次生病,也都是桑落久衣不解带守在旁边,夜夜地不睡觉,就连那负责监视嬷嬷也着实被感动得不轻。
桑落久花夜时间,把自己拾掇得干净利落。
在这期间,他只花个时辰,窝在墙角无声痛哭场。
早起后,他擦干眼泪,主动向那位祝夫人请安,起得甚至比她大儿子还早。
祝夫人看起来面色红润,不像有病,但她看着桑落久眼神是冷,大抵也是不满丈夫杀母留子,竟带这孩子回来,给她添堵。
这小子若是和他娘样,远远地死,倒是眼不见心不烦,可叫她亲自动手,杀这个眼神如水般柔软小男孩,祝夫人自认还没那残虐。
,他还活着。
桑落久执住花若鸿手,想,从未谋面爹亲啊,若是你,放那把火、抹去娘亲这个“错误”后,会再耐心等上月半月,在这个孩子被人嘲讽为克母克父、饱受屈辱之时,再伸手相助。到时候,定会更感激你些。
……你太心急。
但他什都没有说。
花若鸿把事情做得这样粗糙,明摆着是把他当做个不谙人事七岁孩童对待。
在学会说话时,霜儿说出第个词是“爹娘”,不是“大哥”。
这点细节,让祝夫人很满意。
她喜欢桑落久这份驯从和识时务。
但她却没有发现,霜儿喊爹娘时,是对着桑落久方向。
相比三弟对他依恋,比他小七个月二弟花别风就很是厌恶桑落久,因此,在陪二弟练剑时,桑落久总会被自小习剑他打得
桑落久对祝夫人眼神视而不见,而是慢步走到花别霜身侧。
“真是可爱。”桑落久温柔道,“夫人,可以抱抱他吗。”
祝夫人露出虚假浅笑:“自是可以。你们是亲兄弟。”
从那日起,桑落久成小少爷仆从、侍卫,二少爷沙袋、拳桩。
祝夫人当然不会信任这样个牧羊女养出来穷小子,暗地里派嬷嬷监视着他。
那,他也该给他个七岁孩童应有反应。
桑落久抬起头来,含着眼泪对父亲笑,嘴角弧度、眼里浅光,与母亲模样。
他明显感觉到父亲浑身震,眼中伪饰柔情多几分真实,拥住他,悲从中来:“别云,是父亲对你不起,是父亲对你娘亲不起——”
他哭泣是真实,因此桑落久也应和着流下两滴泪来,看得底下花别风脸色难看至极。
而旁三弟花别霜也似有所感,在襁褓中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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