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过之后,衣上尘又觉得这不是认错态度,神情和声音道软化下来。
“以后不犯。”衣上尘讷讷道,“你不要赶走……”
“没有说你错。”练如心敛着袖子,表情沉静,“但魔道
衣上尘嬉皮笑脸:“不必谢,多叫亲上两口就好。”
练如心:“多谢你陪这两年。”
衣上尘背过身去,生怕脸上笑容挂不住:“好,不陪你。是魔修,不能陪你接引。这就去神石下等你。”
说罢,他拔腿欲往山上奔去。
练如心在后面叫他全名:“衣上尘。”
衣上尘小小窃喜着,捉住他衣袖,快步赶往另处热闹地。
他们就这样游逛整整夜,直至子时将至,城中喧响仍未停歇。
但身为山神之子,练如心必须要在子时前到达山道,解开结界,等登山献石之人到来。
哪怕没有人到来,他也要等。这是练如心责任。
三年度祭神典礼,衣上尘是第次经历,因此,他跟在练如心身后时,暗暗决定要同他起等到明早天亮,再陪他去看日出,决不能贪懒睡觉。
道:“哇,你真正在山中闷太久,以后得时时带你下山来走动走动。这个是走马灯,靠内里蜡烛热气儿催动……”
衣上尘努力讨好练如心,而练如心已经分神,时时望向封如故。
封如故却像个真正富家公子哥儿,看会灯,便失兴趣,折扇展,翩然而去。
练如心收回目光,微微闭上眼睛。
……走马灯热气,熏得他脸颊发烫。
衣上尘脚腕发软。他背对着练如心,站在山道上,心里忽儿寒忽儿热,声音里笑意已完全是强装出来:“给你惹麻烦,是不是?”
练如心不语。
衣上尘不敢看他,语气却急促起来:“知道错,真。明天就下山去,连续百天做百件好事,将功补过。不再犯糊涂,不砸人家神像,你个人留在这里,太孤独,多个留下来陪你,可不可以……”
练如心声音清冷如冰:“你走吧。”
衣上尘霍然转身,声音尖锐起来:“不走!”
然而,在山道之上,练如心站住脚步。
向来少言练如心主动开口问道:“今天,开心吗。”
衣上尘忙不迭点头。
练如心:“也很欢喜。今天是有生以来过得最快活天。”
衣上尘笑,刚要上去握他肩膀,就见练如心踏着石阶转过身来,披身月光,无声俯视着他:“多谢你。”
此时衣上尘却在关注另件事。
他注意到不远处门可罗雀石神庙。
……看来今年也不会有祭者上山。
即使知道练如心定然对香火供奉多寡如指掌,衣上尘也不舍得叫练如心看到这幕,拖住练如心胳膊撒娇,指向与山神庙相反另处庙宇:“练家哥哥,们往那里去。那里有河灯。”
练如心“嗯”声,仰头观月,旋即垂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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