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满裹杀意白光泼天而来,纵然他躲得及时,后背衣裳仍被划破大片。
莲池被破开条水浪,好好艘画舫如同遇海中巨浪,剧烈颠簸番,竟当场倾覆,琴桌棋盘应落入水中,只剩侧舷和座小雕楼还浮在水面之上。
练如心凭虚而立,浮在半空之中,低头去寻封如故踪迹。
水雾散去,练如心看到衣衫破碎封如故。
他提着海净那柄菩提木剑,立在浮沉小雕楼上。
练如心:“也不想牵涉旁人,云中君,你不自尽,只能取他性命,再取你。左右你没有反抗之力,何必再赔上条性命……”
话音未落,封如故竟转头奔向窗户,顺手夺去小和尚挂在窗边木质佩剑,跳上窗沿,纵身发力,从三层画楼上径直跃下!
练如心心念急转——
这并不是逃跑。
以封如故三寸不烂之舌,本可再与自己周旋,但为小和尚安危,他竟然毅然断自己生路!
”
“……云中君身体抱恙,用不得灵力,在下在跟踪您时,也早就知道。”
“在下唯有事不解。”练如心道,“云中君明知跟在你身侧,伺机下手,却连徒儿也不肯留个在身边。您真有如此大胆识,敢以具和常人无异废躯,在此等候在下?”
“说,还以为你会和他起来。”封如故淡淡道,“两个徒儿学艺不精,怕在石神大人和鬼面大人面前丢人。”
练如心沉默半晌,两指并作指,指尖燃起道白火:“云中君片护徒苦心,在下会设法转达。”
在破损衣服下,露出大片大片青莲纹身,惟妙惟肖,浮凸有致。
但练如心却骇在当场,指尖灵光也凝住。
眼前人身上纹身,并非纹身,而是以青蕊、白石、绿水,沿着他满身伤痕纹路而走,巧妙地掩去身狼藉剐伤。
剐伤路从腿部蜿蜒至左胸口,分明是场凌迟后留下
在他跳窗那刻,就是把所有危险包揽在自己身上!
练如心来不及去想封如故与这小和尚有何渊源,为何愿意舍命护他。
他只知道,不能放任封如故这样逃走,
封如故久不驭灵力,动作有些笨拙,落在画舫上时,他来不及收去余劲,还往前踉跄两步。
然而他足尖尚未立稳,便心有所感,头也不回,侧身闪开——
眼见那道意味着索命白光燃起,封如故居然还有玩笑心思:“这倒不用,这做师父,只要不拖累他们,便是最大功绩。”
练如心几欲动手,然而初次杀人,面对着张活生生脸,双紧盯着他眼睛,终究是下不去手,反倒把他张脸逼得惨白。
他将指尖白光调转方向,指向床上昏睡着小和尚海净,语气间含点虚张声势威胁:“请云中君自尽吧,为你留些体面。”
练如心只需催动指力,便能轻而易举地把海净脑瓜开瓢。
封如故却不笑:“这是你恩怨,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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