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含在嘴里口酒全数喷出。
如愕然回首。
被青霓这说,封如
想着,他伸手拿出那张被拆开纸蜻蜓,沿着折痕细细叠回原样。
折完后,他却觉出自己此举莫名其妙来,随手把纸蜻蜓往窗边放,不再理会。
那边,封如故已渐渐将话题引向祭神大典祭神曲,又引向祭神之事。
封如故笑道:“‘神’是个什东西,生平未曾见过,不知道过两日,能否睹真容?”
青霓见惯八方来客,说话也是有点见识,软声道:“这‘神’啊,说到底是人心中寄托,无形无相,人说他是什样,那就是什样。”
动,有种说不出奇异感觉涌上心头,却说不出源于何方。
二人正相对无言时,门被叩响。
名素衫少女抱琵琶而入,未语先笑,露出颗小小虎牙:“公子,小女青霓。”
上来前,封如故特地向老板娘交代,他这房里要嘴甜开朗、本地出身琴女,来能听到最正统小曲,二来方便探听本地消息。
如不出声,只站到边去,遥望水榭,拓开灵识,在城中寻觅有无魔修踪影。
她娓娓道来:“据传啊,咱们这里曾是古时天裂处,洪水倒泻,女娲曾在此补天,补天石滴熔石落在山上,留下道小小天裂。所幸那滴熔石虽不在其位,却也幻化出灵识,在山中发挥神力,封住天裂,保佑此方百姓不受洪水危害。所以咱们这里敬神传统由来已久,此处少说有百十座庙宇,成众信徒也有五六群,从记事起,鼻子里就都是檀香味儿。祭神大典,就是在每隔三年黄道之日,各家信徒同祭。”
封如故抿口此地特产菊花酒:“各家各信各神,却在同天祭祀,也不怕打起来?”
青霓说:“那是千年传下来祭神之日,怎能轻易修改呢?各家信徒会事先在城中划定地点,各不相扰。对外来之客来说,那夜可热闹得紧呢,东街有傩礼,西道有巫舞,南城有焚香祭石,北市有城隍出游,绕城圈,能见遍奇景,有趣得很。”
封如故还是最在意:“那香火最鼎盛是哪家?那位古老补天石神?”
“那倒不是。”青霓抿唇笑,“石神是只有老人才拜。现如今城中香火最盛、最热闹在城中处,祭是名十几年前曾降临城中仙君,他祛除疫魔,救半座城百姓性命,那仙君名为‘弗言’,俗家姓常。”
旁人琴艺,总是不如义父,听来无益。
封如故在这等风月场合倒是如鱼得水,将青霓本就绝妙琴艺夸得如同浔阳江头琵琶女再世。
且他只听遍,便以严谨格律抄出工尺谱,捧去请她鉴赏有哪里不对。
琴女青霓见,惊为天人,立时将他引为知己。
如回头,见他捧着琴谱,望着琴女,眼中似是有真情流露,更觉自己猜想不错,此人毫无真心,处处留情,总是做出些刻意讨人欢心亲近之事,决不能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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