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见闻广博,早已嗅出封如故所用烟叶非是寻常烟叶。
除淡竹叶与梅花冰片外,内里另搀有味药。
……延胡索。
在烟中用药并不稀奇,况且封如故所用烟具烟灯非是凡物,用灵力精炼过,可起焚药疗病之效,见效极快,算是件好宝贝。
然而问题在于,其
他义父端容君常伯宁清名在外,是有名剑家君子,自然没多少人说他坏话。也只有如才知道,他义父君子气度下,是令人仰慕、浑然天成少年野性与洒脱意气。
至于封如故……
只要是与他挂钩,总没有好事情。
旁人提起他,总是以“剑术天才”、“救下道门百余弟子”、“确是英雄”开头,后面必接句“可惜”或“但是”,再接着,就不是什好话。
恃才傲物、眼高于顶、轻慢懒惰、德不配位、欺世盗名、不过是摊上个好师父……
“他与道门有大恩,是知道,可何来‘恩重成仇’说法?”
“他当年明明是被魔修所害,但他好像并不仇恨魔修,还帮那四个小魔修寻找居所……是,那四个小魔修功法稚嫩,也没有害过人,云中君也没有理由杀他们,也算是个是非分明好人。”
“还有,那位荆道长急急忙忙找云中君两位徒弟,居然是问云中君烟叶。烟叶又能有何玄虚?真是想不通……”
如语未发。
海净说得正起劲时,突然觉得唇上凉。
!若不是上次去‘静水流深’,竟还不知……”
他余光瞥,见住着秃驴那扇厢房门还敞开着,眉头大皱,挥袖,门扉应声而闭。
这整座小院与他呼吸与共,且因为设计精巧、机关寸布,只要门关上,便是铜墙铁壁,丝声不透,丝光不露。
海净正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见门关,不禁遗憾。
在床上趴着摸几圈,海净摸出十来处暗箭、宝格、蛊毒。
因为义父,如本身对封如故就有成见,这些流言反倒不算什,听过便罢。
短短两日相处下来,如仍无法说清封如故究竟是怎样个人。
但有件事,他敢肯定。
封如故“懒惰”,事出有因。
而那个因,便出在他那支烟枪上。
——不知何时,如侧身过来,拈颗代表禁言月紫檀,抵在他唇边,只待他再开口发声,就马上塞进去。
海净立即闭嘴,闭目装睡。
如抽回手来,仰面躺卧。
海净众多问题,他也不知答案。
他在世间行走多时,因为与风陵山那点渊源,他对风陵相关讯息往往会多加留心。
他睁大眼睛,暗暗称奇,又心有惴惴。
他苦着脸道:“小师叔,今夜真要睡这张床?”
如见他焦虑,便静静起身,走至床侧,除下佛履,和衣躺下。
海净这下疑虑全消,安心不已,赶紧靠着如睡下。
他知道如在修闭口禅期间说不得话,便自问自答起来:“小师叔,那云中君真是个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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