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立时觉得有泰山压顶般,纷纷被股湃然灵压压倒,五体投地,像是吃秤砣王八般动弹不得。
灾民们惶恐起来,知道自己怕是得罪不能得罪人,纷纷哀哀乞饶不止,但徐行之却概不听。
他自顾自地单膝蹲下,轻声问坐在地上封如故:“小家伙,为什要跑?”
不等封如故回答,他便醒过来。
这觉睡得手麻脚麻,他在床榻上怔忡片刻,方抬腿下床,开门透气。
大门距离他只有百十步之遥……
喊杀声已到身后几步开外,封如故仿佛已听到柴刀破空声,却还是不肯就死,硬是跪着爬几步,挣起身来,继续往前奔逃,不料刚抬步,便头撞在个人身上,再次向后跤跌倒。
身后追击者也停步子,瞪视着突然出现二人。
那中年人气喘着走上前来,边暗骂门口人不长眼,怎把外人放进来,边粗声喝道:“什人?!”
封如故撞上人身道袍,丰神俊朗,湛然若神,面容清俊宛若天上仙人。
掉头便跑,头也不回。
紧锁大厅内很快传来含着醉意喝骂声,内中人察觉不对,伸脚去踹门,发现纹丝不动后,声音也慌张几分,绕到窗前,伸手去推——
不知何时,窗户竟被从外面用细铁丝圈圈缠死。
这等手法,堪称残毒。
整个大厅顿成只着火灵柩。
罗浮春已经做完晨课,身是汗,正要回去洗漱,回头看见封如故,讶异万分道:“师父今日起得好早啊。”
封如故披衣立在门侧,打个哈欠:“嗯,做夜梦。梦到家人。”
罗浮春想,师父现在这般骄奢,凡物都拣选最好,定是自幼养成坏习惯。
听人讲,师父也确是商贾人家出身,只是家中生变
“方才看到此处火光冲天,与道侣路过此处,有些忧心,便过来瞧上瞧。”他把把竹骨折扇收在掌心,“吾名徐行之,各位……”
他话不曾说完,便被粗,bao打断:“臭道士滚啊!不滚连你起杀!”
闻言,还不待徐行之有反应,他道侣眼中便是冷。
与徐行之俊朗外表不同,他身旁这位道侣眼尾尖尖翘翘,眼尾染着抹媚人红,明明袭道家衣冠,却颇有几分艳绝人寰意味。
他并不开口,指尖微抬,食指往下压。
空气里都是浓郁酒气,又有酒助燃,火势如龙,内里不多时便传来撕心裂肺惨嗥,两道火影奔逃不止,拼命撞门,但已是无济于事。
大厅突然起火,中年人又追在名孩子身后,大喊“站住”,周围人迷茫之余,也知道情况不妙,纷纷拔腿去追。
封如故本想从荷塘处逃跑,眼见情势不对,且他毕竟是个孩子,体力难支,索性咬牙,奔向距大厅最近正门,想试着搏条生路。
然而,最后拖他后腿,是并不合身衣服。
腰带在奔跑中滑脱垂落,他不慎踩上,下绊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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