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比躯干更方便处理。舍妹许是下山后,为人所害……”
封如故淡淡道:“不呢。她身上可穿着浴衣。”
文忱手中杯子陡然
文忱修养不坏,只笑笑。
封如故把凳子拿脚勾给他:“坐吧。坐着,你站着;喝着,你看着,也不尽兴。”
文忱只好入座,却有意回避着视线,不去看封如故眼睛:“舍妹与云中君婚约已解,劳烦云中君走这遭。”
“客气。”封如故把斟满酒杯子推给他,自己用玉杯轻轻在柔软唇畔碾压,“见过令妹画像,你说奇不奇,今日见令弟,她与胞所出二弟,并不多相似,眉眼却与你相近。”
文忱不言,脸色却隐隐有些变化,举杯口酒闷下,却半丝滋味也没能尝出,脸上露出些苦痛之色。
口头上说多年不见,但当真见面,文忱实际上有些尴尬。
说老实话,他们并不熟悉。
初见也是在十年前东皇祭礼上。
突变未生前,他还和众道门弟子起,议论、嘲笑坐在侧岩石上、把秩序官令牌在指尖甩甩封如故。
“不是说是风陵大师兄常伯宁来这边吗?”
夜半,文忱得通传,说别馆下榻云中君找他有事。
说是叙旧,文忱难免惴惴,踏月而来,到别馆门口,还不忘整整衣襟,理好仪容,才踏入其中。
院中只得人。
封如故用他玉酒壶自酌自饮,清辉之下,风陵独有白衣蓝带看上去异常清圣。
他该是喝有阵,面上已有飞霞。
“嗳。”封如故似是闲聊,“关于令妹尸身去向,你可知晓?”
文忱怪笑声:“云中君玩笑,怎会知晓……”
“那就奇。”封如故自顾自道,“这文始山上下,穷讲究礼节,没通知何时到访,御剑石上便随时候着堆弟子,风陵山都没这等派头。”
文忱招架得颇为狼狈:“小门小派,不敢与风陵相比。”
封如故却不理他似有意似无意转移话题:“……御剑石上都是如此,那正门呢,侧门呢?具无头尸身,该怎送下山去?颗头颅,又该怎运上山来?”
“是啊,凭什轮到封如故来带们?”
“你们可听说过他封如故出身?个靠走街串巷、摇铃贩药发家商贾之子,入风陵前还杀过人,那时他不过九岁!小小年纪,心辣手毒……”
这些流言,文忱听过,也说过。
但偏偏就是这个人,在他们被蓄谋已久魔道吸入“遗世”、纷纷被魔气所伤时,救他们性命。
“十年不见。”封如故开口就不是人话,“文大公子眉间川字纹更深。”
他闲闲招呼道:“来啦。”
文忱撩袍,行是跪拜大礼:“云中君。”
两人是同龄,这样郑重其事礼节,难免滑稽。
封如故安然收受:“起来吧。你家遭逢白事,你也该是连日劳碌,还把你叫来,不妨事吧?”
“不妨事。”文忱起身,束手立在旁,客气又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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