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不要脸！
他迈进院中，被夜风
吹，稍微冷静
点，回头看看敞开
客房，挣扎数息，臭着张脸回去把人捞出来扔床上，连擦都不给他擦。
他走到桌前重写张年期限字据，拉过谢凉手按个手印，这才离开。
谢凉对此无所知，觉睡到天亮
哦，最后那个问题好像是“你有没有喜欢人”。
他很怀疑：“你真听清？喜欢谁啊？”
谢凉大概是被烦得不行，微微侧头躲躲，嘴里喃喃念叨句。
乔九感觉好像是句喜欢，忍不住凑近听，结果什
也没能听见，便让他再说遍。
谢凉意识并不清醒，迷迷糊糊听见耳边有人说话，终于强迫自己又睁眼看看，见入目便是张刻在心尖上脸，前倾在那唇上轻轻吻，闭眼回到原位：“别闹宝贝儿，让
睡觉。”
乔九没有走，而是就着桌上笔墨纸砚写张字据，满意地吹干，翻翻没看到印泥，便开门让人去拿，等手下拿来之后见谢凉还没洗完，干脆主动找过去，愉悦道：“字据写好，你给按个手印……”
他说着停住。
只见谢凉闭眼坐着，先前那点戏谑之色全收，显得十分安静。他打量几眼，戳戳他肩膀：“谢凉？”
谢凉没反应，像是都没有听见。
乔九又戳戳，半天才见他眼皮动下，半睁眼里满是迷离。
出步便见谢凉又要凑过来，立刻躲开：“又干什？”
“再让靠会儿，”谢凉抓着他胳膊，头往他肩上靠，“真头晕。”
“那你滚床上去！”乔九把他往床上拖，越想越觉得今晚太亏，思考下道，“你占那多便宜不能白占，会儿立个字据，给白使唤个月。”
谢凉笑：“在床上让你白使唤个月可以，其他免谈。”
乔九道：“由不得你。”
乔九：“……”
“哗啦——”
谢凉瞬间被推入水中，紧接着又被挽救般地捞起，快得几乎来不及呼吸，因此整个人毫无所觉。
乔九完全是下意识动作，此刻看看自己浸湿衣袖，又看看仍在睡觉谢凉，感觉唇上阵阵发烫，扔下人扭头就走。
不要脸。
这次应该是真醉。
他靠近点，问道：“听得见说话吗？”
谢凉双眼无法对焦，迷蒙地看看他，重新闭上。
他装醉时候招蜂引蝶，真醉却极其吝啬，半个字都不愿意说，旁边人问好几声才给个“嗯”。
乔九默默反应下。
二人拉拉扯扯，没等走到床前便听见房门被敲两下。
谢凉喊声进，发现是天鹤阁人来倒水。
热水是早已烧好，几个人每人提桶，次性就能把浴桶倒满。
不过他们完全没想到会看到两个人搂在起画面，瞬间差点拎不住桶，好在及时稳住，不敢再看，倒完水便赶紧往外跑，还体贴地为他们关上门。
谢凉放开乔九，走过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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