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喜来似乎也没想听他说什,问道:“爹,若钟伯伯真是白子,最后被人们就地正法,小钟会怎样?会被追杀?他可什都不知道。”
他很不安:“您说以后还见得到他?”
这个问题,丁阁主没办法回答他,只能告诉他有缘自然会再遇见。
丁喜来闷头出去,在台阶上坐下。
丁阁主和任少天面面相觑,都向外看眼。
这世上有些东西,真不是光努努力就能变回原样。
他这样突然安静,把任少天吓跳,连丁阁主都忍不住看眼自家傻儿子,说道:“喜来?”
丁喜来呆呆地看着他:“以后还能和小钟起玩?”
丁阁主沉默阵,道:“小钟心眼不坏,你若愿意,可以找他。”
丁喜来时没开口。
那是要去干什?”
丁阁主没回答,走到桌前喝茶。丁喜来不解地看看他,习惯性地望向任少天,后者压低声音将上午事说遍,重点是那两封信。
丁喜来刹那间觉得出现幻听,连向绷着表情都没维持住:“——什?”
任少天静静看着他。
丁喜来张张口:“那……那钟伯伯是白子?小钟人呢?他在哪儿?”
丁喜来后背绷得笔直,动不动地坐着,半天都没起身意思。丁阁主有些坐不住,他这傻儿子从小到大虽说偶尔过得鸡飞狗跳,不让人省心,但都挺顺风顺水,这还是次遭遇人生大变——挚友变陌路。
丁阁主出去绕到儿子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丁喜来表情出乎意料平静,和丁阁主对视眼,问道:“不明白钟伯伯为什要做那些事,他是盟主,白道基本都听他话,衣食无忧又有地位,还有什不满足呢?他就没想过将来东窗事发,小钟该怎办?”
丁阁主道:“这得找到他才能知道。”
丁喜来默默爬起
他与小钟情况相同,都娇生惯养,都喜好玩乐,都仇视魏江越,都有个德高望重爹,也都有颗想学好心,但却没耐力和脑子,只能边互损边继续没心没肺。这多年,他们总是混在起。
这突如其来现实弄得他胸口发闷,问道:“那……那您说他还愿意见?”
丁阁主沉默。
丁喜来低声道:“如果换成是,肯定不会见他……”
丁阁主看着他,还是没开口。
任少天轻声道:“还没找到,也许已经被盟主带走。”
丁喜来呆愣地站在原地。
他感觉残酷现实抡起胳膊给他大耳刮子似,扇得他既茫然又无措,有那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灵魂抽离身体,直到片刻才慢慢归位,脑海涌上他与小钟过去那些吃喝玩乐、赏景逗趣日子,接着“轰”地裂成碎片。
他常听人提起物是人非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之类话。
那时他和小钟都觉得是吃饱撑没事干,找个美人喝点小酒、看段舞保管什事都没,可现在才觉得真不是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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