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他感觉正躺在
片温暖之中，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
温暖
。
“醒？”老者伸手探过来，“你发烧，唔，倒是退点，来，喝点水。”
叶右只觉身上清清爽爽，想来已经被擦拭过或洗过澡，他顺从地张开嘴喝口水，后知后觉才发现另外个人存在。
他们现在是在辆马车内，车内堆满年货。他没地方躺，被老者路搂在怀里。那个人便坐在老者身边，似乎比他大几岁，也正看着他。
老者注意到他目光，用那只充满暖意手为他擦拭头上汗，笑着介绍：“他叫闻人恒，以后便是你师兄。”
老者不好多问，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随即微微顿，仔细摸摸他骨骼，目中有些惊讶，说道：“你不练武可惜，若是没地方去，不如以后跟着
？”
叶右看看他，正要回绝，只听他道：“住在何极山，姓喻，虽不是大门派，但在江湖上也是无人敢欺，怎
样？”
叶右怔，确认问：“何极山？”
老者以为他没听过，解释道：“是离这里不太远座山，过年来城里买些年货，马上便要回去，跟走？”
叶右鼻尖酸，感觉那些前路渺茫无望和孤立无援凄苦起落地，黑暗阴冷长路终于走到尽头。他张张口，拼命抑制住涌上喉咙哽咽，说道：“……好。”
从隆冬直走到除夕。
新年里，城市张灯结彩，穿着新衣服小孩笑盈盈地跑来跑去，好不热闹。他蹲在墙角看着他们，借着休息空当，贪婪地吸着晌午阳光。
旁卖馒头大叔看他好几眼，不知是心善还是正赶上过年，收摊时拿个热乎乎馒头递给他。叶右急忙接过来，道声谢。大叔悲天悯人似轻叹声，推着小车走。
叶右目送他走远，低头咬口馒头，余光扫见不远处有几个乞丐向他走来，心头涌上不好预感，起身就跑。
但小孩跑得再快，又如何能抵得上大人？他很快就被围，那几人喘着大气踹他脚，骂骂咧咧：“娘跑得还挺快，跑啊小贱人！怎不跑？”
叶右大脑昏沉，并
老者很高兴，问道：“你叫什名字？”
“……阿晓，”叶右听见自己说，“叫阿晓。”
老者问：“姓呢？”
叶右用尽全身力气让声音听起来正常：“没有……没有姓。”
话说完，他眼前黑，积累数月疲惫摧枯拉朽地压倒过来，他顿时失去意识。
叶右蜷缩成团，死死地抓着手里馒头。那几人时愣没有掰开，气得又踹他好几脚。叶右咬紧牙关声不吭，就在要放弃时候，他忽然听见惨叫响起，落在身上脚齐消失。他抬起头，看见个持剑伯伯把那几个乞丐呵斥走。
老者在他面前蹲下，和蔼问：“没事吧？”
叶右摇头，小声道：“谢谢。”
老者问道：“你爹娘呢？”
叶右心底颤，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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