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以为接到外来客，没等高兴，发现是穷鬼
憋屈。
过
会儿，她意兴阑珊问：“要哪层房间？”
茅九率先询问：“有几层？”
掌柜瞅瞅他，然后说：“有七层。
层住是畜生。二层住下等人，三四层住普通人，五六层住上等人，第七层住贵宾。你要哪层？”
茅九不动声色：“你们还分阶级？”
掌柜到他们跟前，开口说话。声音较女人而言较为低沉，有些沙哑。不算难听，但也不太能被欣赏。
她从柜台底下拿出本本子，打开，拿起毛笔。抬头问：“住店？”
陆六：“是。”
“五人
？”
“是。”
陆六说：“
找掌柜。”
闻言，这半大不小小子直接摔算盘：“找就行。”
陆六摇头：“找掌柜，不然们不住这儿。”
那小子低咒声，扔下算盘回头撩起身后充当门帘棉布,冲着里头大喊：“掌柜，有客人——”
茅九条件反射抖下胳膊，方才那小子喊完之后带着尾音不知为何很违和。不管是客人还是客人之后带着尾音，总有种难言违和感卡在喉咙口，难受得想用手指去抠。
眼前客栈从外头看还是不错,外观结实美观,有特殊风味，外头还高高飘着红灯笼。他们跨进去，发现是个大堂。
大堂里头前后两个门相对着，门上有块门帘儿，此时被撩起来挂在边儿。大堂里有许多七八张桌椅，还有个掌柜台。
掌柜台那儿有个半大不小小子垂头算着什,前面坐着几个人，三三两两,不怎聚集。
他们全都在喝酒低声聊天,面前放着碟仿佛怎磕都嗑不完花生。
当茅九他们走进去时候,他们齐齐停下动作，望着他们。那目光直勾勾，毫无掩饰，没有恶意却让人不舒服。
掌柜摊手：“客人喜欢。”
茅九：“那要两个四层。”
掌柜撇嘴，勾勾本子。抽出两块木牌子
“几个房间？”
“两个。”
掌柜顿住，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溜达。有些不甘心说道：“房间里床不是太大，几个人间未免太挤。不如再多要间？”
陆六拒绝：“不必。就两间。”
掌柜板着脸，心里不乐意。
他当然不会真去抠，只是脸色古怪，忍下那股难受感觉。
没过会儿，掌柜走出来。
掌柜是个女人，年纪约三四十。身材丰腴，面色红润，双眼眸眼尾竟是钩子般。她穿着藏族艳丽服饰，腰间系着腰铃。
行动间，腰铃摇曳震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是个哑铃。
茅九顿顿,然后若无其事跟随陆六走到柜台前。身后三个密宗门徒秉持着多说多错,不如念经想法,埋头念经。
陆六说：“住店。”
掌柜台小子噼里啪啦拨弄算盘，头也没抬,声音有些脆：“住几天？来干嘛？几个人住？”
陆六没回他。
良久没得到人回答，那小子抬头不耐烦说：“问你话呢？都哑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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