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凛点点头,“家在另个世界。那里……那里其实跟这里模样,哎,好像也没啥好说。”
沈渊又挑挑眉头。
行吧,两杯就开始说胡话,阿凛这酒量……真可爱。
“你那咒术能停止或撤回?”趁着傅凛醉酒,沈渊直接问道。
“撤回,为啥要撤回?”傅凛纳闷,“回家就没事。”
青年瘦很多,眼底全是青黑。
沈渊狭长眼眸闪闪。
“阿渊?来起喝呀。”傅凛摇摇酒瓶,朝沈渊挥手。
沈渊脚步顿,转身走进客厅,坐到主位上,为两人倒上满满杯。
沈渊毫不犹豫地饮而尽,接着,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傅凛。
傅凛猛得坐起身,郁燥地抓抓头发。
时钟指针转过圈又圈,每下都仿佛响在青年心上。
………………
沈渊翻遍家里典籍,问遍家里长辈,仍然对所谓“承担因果”相关咒术毫无头绪。
他们沈家咒法向来都是“教你如何把业障塞给别人”。
又是新天。
傅凛躺在他霸占四年客房里,盯着床头灯默默出神。
暖黄色暗光为寂静深夜染上层朦胧色彩。
他家灯是什样?是黄色还是白色?
傅凛已经快记不清。
可这次傅凛却言不发,默默地杯接杯。
傅凛自己却焦虑起来。
他该回家。
他真该走。
每天早上起来,他都想,该走。
中午吃饭时候,又想,再等天吧,反正不差这天。
周家这厉害?
沈渊不太相信,却忍不住抱有希望:“那你什时候回去?”
傅凛垂下视线不说话,他沉默好久,才哑着嗓门回答:“明天?或者……后天吧。”
说完这话,傅凛闷声不吭地又喝好几杯。
往日里傅凛喝醉后,话会变得特别多,语气还又软又萌。
青年愣下,也不甘示弱地杯干掉。
两杯下去,傅凛就懵。
青年慢吞吞地又抿口酒,眼神里满是模模糊糊醉意:“阿渊,该回家。”
“回家?”沈渊挑眉。
回周家?
怎会有“如何承担他人业障”这样邪术?!
有病吧。
沈渊头很疼,他烦很久,已经开始考虑怎去傅凛那里套话。
如果套不出来,他只能把顾玄铭抓回来,做成鬼仆,逼他贡献想法。
不等沈渊对老顾实施些可怕操作,他竟碰巧遇到阿凛个人在客厅里喝闷酒。
他只记得他房间里堆满各种各样游戏机。
回去以后,他可以按顺序全部临幸遍。
这本该是件高兴事。
傅凛却更低落。
想到他以后大概再也见不到这盏暖灯,再也走不进这个房间,再也回不到这里……
晚上临睡前又暗暗决定,明天定要向大家告别。
该走。
真该走。
傅凛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
墙上时钟慢慢走过12这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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