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见周永利和骆父颓然无人应和模样,心中快慰。
他站起来说:“老骆,厂长,你们就别嘴硬死扛下去。食糖放在制糖厂又卖不出去,你们死死攥着西岭村糖业有什用?卖不出去,赚不到钱,厂子发不出工人工资,没法还白条,迟早是要倒闭。现在有另外条路能救大家,还能救制糖厂,为什不选择这条路?你们啊,也别犯傻,虽然这糖价比现在市场价低百分之十,但至少卖得出去。”
“而且,那位购买咱西岭村食糖大商人可是来自北方豪商,兜里有钱。他买下整个西岭村食糖,答应次性结清。不是打白条,而是真真,钱握在手里。”
“厂长,咱不说虚,要是您能像那北方豪商样,当即把欠下钱都结清,们就不讨回食糖。”
周永利猛地拍桌:“徐东!”
现在不样。
他们知道食糖滞销,眼前又有另外条路,自然懂如何选择。
人情和信任,不能保证他们吃饱饭。
“您给出证明,让大家信。”
周永利时语塞,他确实无法证明自己所言为实。
乡镇人民公社。
院子口围满人,屋里头也坐圈人,团团围住周永利和骆父。
气氛凝重、胶着,没人说话。
骆父低头抽烟,周永利红眼睛,也是低头不语。
半晌后,周永利抬头,平静说道:“周永利从两年前开始建制糖厂,没亏待过大家。糖价涨时候,抬高糖蔗价格。糖价降时候,也没使劲压价。现在,也可以拿人格担保,大伙糖蔗放厂里,最多两个月,肯定就把欠大家钱全都还!”
如旱天打雷,吓得徐东心颤,差点腿软。
高大
是郭通达正在赶回来路上,他们现在联系不上。
二是关于市场调控、食糖涨价全在于推测,哪怕他们将推测摆到众人面前,也不会有人信。
骆父:“可以作证。”
依旧是没人信。
骆父还没有在西岭村完全建立起自己威信。
众人面面相觑,露出为难之色。
其中有人站出来说道:“周厂长,不是们不信你,但你得证明让们信你。年前你就开始打白条,两个月前收购糖蔗,还是打白条。您要是有销售渠道,或者糖蔗现在还有市场,们二话不说,肯定信您。但现在问题就是您既没有销售渠道,又打很多白条——周厂长,骆村长,你们应该都知道们辛辛苦苦耕种整年,整年收入都靠这十几亩糖蔗。再堆积下去,食糖化,糖蔗老,全都卖不出去,们才是真正血本无归。”
周永利:“说过,最多两个月就会把白条全都撕。销售渠道事,已经解决。糖蔗不是没有市场,往北方走,食糖供不应求。请大家相信,把食糖和田地里糖蔗都交给,三月份之前,欠钱连本带利还给大家。”
蔗农仍旧不信,他们赌不起。
新年之前,他们就满怀忧虑,再加上对周永利信任,不好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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