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答应过,要陪游览万里河山。”
谢锡在裴回耳边温柔絮语,谈很多,从十几年前在山门中第次见到裴回开始说起。他说其实第次见到裴回便很想与他亲近,那时候裴回身形刚抽条,有少年人身姿,像株青翠绿竹,灵秀隽美。
但那时他只能在山门之外,还是个外门弟子,直到能够进入玉虚山门却发现裴回又冷又木,实在无趣。谢锡失笑:“却才发现,是有眼无珠。师兄是金玉,需剖开外层石头包衣才能见到里头炫目光华。幸好师兄未曾放弃,也能发现师兄好。”
“幸甚至哉。”
他又道,要不是身中蛊毒都不知道师兄情深义重,当日墓室石棺中,他已经是做好死去准备。可是师兄突然出现,掀开石棺棺盖,毅然决然救他。那时,他虽措手不及,冰冷坚固心口却自此裂出缝隙。
裴回躺在床上安静睡觉,姿势很标准乖巧。谢锡坐在床沿,食指抚摸他脸颊,此前替他脱下衣服、松发髻。
现下裴回散着发,长发乌黑柔顺,轻轻蹭过手背,有些旖旎不舍。自裴回脱口而出那句话之后,谢锡便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他从头到尾梳理遍,并不觉得裴回心中对他没有情意。
否则,有哪个男人会甘愿雌伏?如果不是爱到深处,怎愿意牺牲自己?在昆仑山门时,他跟裴回交际不深,相遇时也不过简单点头问候。裴回面对其他同门,面色缓和,见到他时却绷紧情绪。开始时,谢锡以为裴回厌恶他,于是也尽量远离,不去深交。
如今想来,岂不显得他在师兄心中与其他人不同?
山门高手众多,师父、师伯们都是武道宗师,裴回若是当真要比武尽可找他们。何苦每年坚持天南地北找他?
“想来,便是师兄坚定地说会救时,就动心。”此后,心甘情愿沦陷于裴回诚挚双眼和那些甜蜜得能够迷惑人话语里。“思君如满月,未敢减清辉。”
话音落下,不再絮语。静谧无声无息侵蚀房间,与黑夜为伍。烛光早就熄灭,月光倒是从窗缝里偷偷溜进片,落在地砖上,静静凝望坐在床沿边男人。
他眉目温柔得像裁春风、盛湖水,眼里却是片偏执深情,偏偏唇角还挂着
桩桩件件,已经表明师兄就是心中早有他,只是难以开口说出来。现如今,他已明白师兄心意,愿与他共结连理,师兄竟然还想继承昆仑玉虚掌门之位?!
历代掌门都孤老终身,师兄竟不想和他在起?
谢锡抚摸着裴回脸颊,忽然倾身在他肩膀上咬口,见到那清晰牙印,心情总算好些。他在裴回耳边轻声呢喃:“师兄,你行过敦伦,已是夫妻,天经地义。要是敢反悔不负责……”停顿片刻,声音更为轻柔:“师兄定不想见到生气样子。”
“是师兄先招惹,不能撩拨完就跑。”
“中意师兄,师兄心中有。两情相悦,共结连理,师兄怎能丢下去当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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