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锡端起水盆，边走边说：“
不是寻常恶鬼。再者，也懂些超度术法，送那些没有神智和反抗能力
地缚灵进入轮回并不难。”
裴回想起今晚上被阴气腐蚀厉鬼：“那只厉鬼呢？”
“被阴气腐蚀之后，化为阴气。”谢锡从浴室中走出，将两边挽起袖子放下，长发
丝不苟束于脑后，似竹如兰君子貌。“阴间自有阴间规矩，她犯
忌讳，哪怕真找到替死鬼投胎，投也不是个好胎。死后还是得偿还前世债务，化为阴气，在神思混沌下看守地府。”
裴回喏喏‘噢’声，思及邹族长曾同他说过谢锡是天地混沌下第只恶鬼，不入轮回不受阴阳两界规则束缚，超脱目前规则而存在可怕恶鬼。原本他对这说法嗤之以鼻，还想请白马寺高僧超度谢锡，承诺予他投个富贵人身胎。现在想想，自己天真得
谢锡从医药箱中拿出消毒喷雾剂处理裴回膝盖上伤口，贴上纱布后又用轻柔力度按揉他脚踝。“还疼吗？”
裴回‘嘶’声想要把脚抽回来，咬着牙说道：“不疼，别按。”越按越疼，还不如忍过几天慢慢好。
谢锡抬眸瞥他眼，手下动作没有停：“现在不把淤血揉散，估计得难受四五天。”眼见裴回不以为然宁愿疼上四五天也不愿忍时之痛，他不禁感叹声娇气。
平时大事上不显，生活各方面小事倒是,bao露他娇气毛病。谢锡起身：“去弄点冷水。”不过会儿便弄来盆冷水，水中泡着两条毛巾，拧干水后敷在裴回脚踝。“冷敷能缓解疼痛，按揉推正半个小时再睡觉明天就没事——还痛吗？”
裴回摇头：“好很多。”他穿着宽大不甚合身中衣，袖口挽两圈，眼眶微红，两手交握十足乖巧模样。那身中衣原本就在当初婚嫁聘礼名单里，看似不起眼实则是纯蚕丝织物，内衬绣有暗纹。因透凉、舒适而成为裴回近来钟爱贴身衣物——当他离开邹氏老宅时候，聘礼随之出现在他公寓里，被锁在储物间和另栋房子里。
聘礼名单是谢锡亲自拟定挑选，自然全是以最高规格拟定，连料子都是最好。只是裴回现在身上穿中衣藏些谢锡小心思，这些中衣全是按照谢锡二十岁时肩宽身长尺寸而制作，对于裴回而言便有些宽大。
穿在裴回身上便像是他偷穿自己贴身衣物般，谢锡唇角挂着从容淡定笑，眸光温柔只在低垂时露出些许不透光黑暗。
裴回脸颊微红，表情舒适，扭伤脚踝在冷敷和手法得当揉按下渐渐不疼，并慢慢感觉到舒服。他半阖双眸，困意涌上来仍强打精神问道：“电梯里亡灵除那个女高中生，还有个维修工人……他会不会也变成厉鬼？”
谢锡拿起干毛巾擦拭裴回双脚，闻言说道：“他是只地缚灵，没有成为厉鬼。去时候正撞见他在重复生前临死刻，顺道送他入轮回。”
“嗯？”裴回惊讶：“恶鬼也能送其他鬼魂进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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