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濯每句话都没有说谎。他知道。早在他被囚禁宫中时,鸿佑帝就说样话。
可有什办法呢?
他与林子濯样,食君之
“没怪过你。”
林子濯怔怔地看着他。
片刻,他眼中隐约泛起水汽,喉头微哽,却还是说道。
“你应该怪。”
“若设身处地,换做你,未必能够比你仗义。”方临渊却道。
只见素来不大爱笑林子濯看向他,露出个苦涩而平淡笑容。
“本是没脸见你。”他说。“但是……回来路上,听见京城消息。”
他顿顿,后头话,艰难地几乎说不出口。
“……仍很为你高兴。”
方临渊却摇摇头。
他与时慎路朝东厂而去,很快便停在东厂天牢门前。
“关在这里?”方临渊问道。
时慎边侧身请他先进,边道:“是羁押在这里。不过侯爷放心,是关在地上监房里,也还没有受刑。”
方临渊点头,路跟着他进监房深处。
地上层监牢,每个牢房中尚且还有通风小窗。微弱天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
司请方临渊。
他手里还牵着流火。
段时间风尘仆仆,本就辛劳,流火还是个极其认主烈马,折腾遭回来,从头到尾都瘦圈。
远远看见它时,方临渊心疼坏。
“多谢时公公,还专程为将马送回来。”方临渊伸手接过流火缰绳,柔软马尾巴便来回甩起来。
“忠与义,也不知道该怎选。”
林子濯就这看着他,片刻,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与你共事这段时日,……”他哽咽。
“深知你是个极好人。……与陛下说过,许多次……可陛下不相信,亦不可不忠……”
方临渊鼻间酸。
“没什可高兴。”他说。“为兵将者,受天子怀疑忌惮,并不算什幸事。”
林子濯目光滞。
“……知道。”他说。“……”
“不是在说你。”方临渊却打断他。“这些时日,你明里暗里地提醒,知道。皇命不可违抗,也知道。”
他顿顿,嗓音低些,却仍很坚定。
方临渊也就在这里,见到林子濯。
他与自己在城外时所见没什变化,仍旧消瘦而憔悴,眼睛里头晦涩看不见光亮。
“……临渊。”
看见方临渊停在监房之外,林子濯沉默片刻,还是叫出他名字。
方临渊看着他,点点头。
流火刨着蹄子,依偎着拿脑袋蹭他。
旁侧时慎低头朝方临渊行礼,笑道:“侯爷折煞奴婢。殿下今日吩咐,说待刑犯押送回来之后,请您过去看眼。”
方临渊点头,摸着流火鬃毛犹豫半天,还是舍不得这会儿就骑着它去奔波。
时慎眼色好极,当即命人又牵匹马来,询问流火是先送去侯府,还是直接送进宫里。
“都好。”方临渊摸摸马脑袋,将缰绳交给东厂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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