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沉默良久,深深叩下头去。
“下官替殿下探查廖太医去向之时……查到另桩事。”只听他说道。“那件事,是关乎九殿下,与皇后娘娘。”
——
这天夜里,苏州寒风刮夜。冷风携着冰凉凉雨,将人骨头都冻得冷彻。
也就在这个夜晚,醉醺醺赵瑾提着宝剑,带着队那*员弄来人马,冲进苏州城外处不起眼别苑。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外祖那个得力臣子、吏部那个小官,又敲他房门。
他让那人滚,那人却说,自己有件要事,定要禀告殿下。
赵瑾没再理他,那人却擅自入房门,跪在地东倒西歪酒坛中间。
“知道外祖意思。”赵瑾口齿不清地说道。“可他连母妃性命都不敢留,怎会把那位置传给?”
说着,他像是在说笑话似,凉凉地笑声。
“朕等不到与她白首相对日子。”他父皇当时这样说道。
赵瑾当时也哭,哭过之后,差点让赵璴冻死在梅园雪里。
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母妃死在父皇手里?
他不相信。
可是任他掐得廖才险些断脖子,也再从他口中问不出旁话来。
里,赵瑾酩酊大醉。
他母妃,是满宫上下最漂亮女人,也是他父皇唯个、真心爱过人。
他年幼时候,日日都可见他父皇与母妃恩爱相对。若哪日他父皇宿在别处,他想见父皇,只他母妃哭,父皇马上就会赶来。
再后来,他母妃死。
忌日那天他独自回他母妃寝宫,就见他父皇也在那儿,形单影只,像是落单孤雁。
这是皇后娘娘姜红鸾家祖产。
“他又不止个儿子。”
却听跪在阶下那人缓缓开口说道:“殿下,若陛下……其实只有您个儿子呢?”
赵瑾抬头看向他,目光中醉意时都消褪几分。
“你什意思?”
他坐起身来,紧盯着那人。
“陛下没打算杀死娘娘……只是娘娘身体虚弱,经不住这样大月份落胎……”廖才喉咙里发出窒息“嗬嗬”声,断断续续地说道。
“陛下只是……不放心娘娘腹中孩子……宫里当时只有殿下您个皇子,陛下怕……怕……”
他怕什!
是他自己说,他母妃是唯不算计他人,他还有什可怕!
夜色如墨,赵瑾醉得不分天地东西。
那天夜里,他父皇对他说许多话,都是关于他母妃。
他说他初见他母妃时,她是怎样活泼娇憨,死气沉沉后宫里,唯独她像鲜活太阳。
他说后宫里那些家世显赫女人都如何算计着为母家夺权,只有他母妃,门心思只想让他带她在除夕夜去城楼上看焰火。
他说他带他母妃去泛舟游湖、去赏雪赋诗,宫中嫔妃各个在他面前出尽百宝,唯独他母妃不爱风雅,躲在边偷偷地打瞌睡。
说到那天,梅园白雪落她满头时,他父皇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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