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海不解,却仍是躬身行礼道:“是,殿下。”
他正要退下,却在即将退到门前时,又被赵璴叫住。
“还是先派人去探听番。”只听赵璴说道。“窦怀仁、太常寺还有卫尉寺上下,全部与今日外使入京有关,去查他们可有异动。”
吴兴海躬身行礼之际,不由得多看赵璴两眼。
只见五殿下目光已然平静下来,似乎信中不是要事。可他偏又要派人,上上下下地全要查上遍……
赵璴放半棋子锵然落进棋局之中。
盘复杂棋当即被震乱。赵璴却不顾这些,手飞快地拿起那封信件,已然从坐榻上站起身来。
“可有说是什事?”他边拆信,边飞快地吩咐道。“去备出行衣服……”
信件展开,却见里头只短短句话,是方临渊字迹。
“车驾已备,不必更衣。”
而安平侯府内,则是片安宁静谧。
今日外使进京,许多条街道都戒严,无论官民都是不许踏足。
因此府中下人们今日大多也没有出门。
赵璴窗外,绢素领着众下人在院里清扫昨日落积雪。赵璴静坐在窗下,正静静地对着棋谱研究盘死局。
棋局正是焦灼。白子势如破竹,黑子溃不成军。只是尚未到全然分晓时刻,垂垂挣扎之际,许也有生机暗藏。
得尤其之多,咱们能不能降得住啊?”
“谁让你降异兽?人家都在大笼子里关着呢。”
“嘿,那还真想看看,究竟是什模样。”
“你没看过?可是年年都看,当真是世所罕见奇景……”
周遭众人说着话,方临渊却走上前,拉过李承安道。
吴兴海微微顿,继而在心中不甘而认命
——
今日外使入京,方临渊在外带队,按说该是没时间与他见面。
若要此时相见,便是急事。但看方临渊信中语气,却不像急事。
赵璴停在原处,眼见着吴兴海已转身去取他衣服,便先行出声制止他:“等等。”
吴兴海回头,便见赵璴单手握着那封信,神色莫名地看片刻,继而说道:“无事,你不必管。”
赵璴单手捏着黑子,已然垂眸沉吟许久。
就在这时,吴兴海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
“殿下。”他迎到赵璴面前,将手中封信件放在赵璴手边。
“什事。”赵璴微微拧拧眉,看他眼,将黑子放入棋盘之中。
“安平侯遣人送来,说是急信,半个时辰之后,与您有要事相商。”吴兴海说道。
“倒是有另外件事,你过来,要问问你。”
——
两日之后大早,方临渊便领着十六卫戍司人马候在南城门前。
高大白马列阵而立,马上卫兵身被金甲。金甲之上红缨飘荡,卫兵手中立着高高飘扬幡旗,远远看去片漫卷天地金红,像是射落人间朝霞般。
礼乐司人马分列两侧,手中抱着乐器不胜枚举,在日头下闪烁着熠熠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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