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轩里仍旧亮着灯,而在他对面,怀玉阁也有几个窗子还亮着。
方临渊眼就认出,那是赵璴卧房。
赵璴还没睡?
这个认知让方临渊忽地有些精神,这种精神教酒劲儿催,便令他生出几分任性而肆意胆气。
眼下四下无人,他是可以去看看赵璴吧?
方临渊摇摇头。
他没在安慰李承安,李承安歪打正着,确答得很好。
无论陛下想从他那里问出是什……
尽力,却无结果,只怕就是最好答案。
——
但他怎会关心当时查案细节,还去旁敲侧击地追问他?
方临渊眉目微微沉两分,扣在桌面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两下。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个动作跟赵璴相似极。
而旁边,李承安还在自责:“可是现在,案子被翻,再如何说只怕也是没用。若那天晚上不去吃酒就好,若是将那伙胡匪提前查出……”
“好。”方临渊出声打断他。
,陛下看起来似乎早不关心这件事,也从没再问过他。
怎又会忽然问起。
他心下藏事,时间咯噔声,继而不动声色地问道:“怎回事,当时不都结案吗?”
“也是说啊!”李承安浑然未觉,叹口气,将酒杯放在桌上,说道。
“但是陛下说,当时审查结果又被大理寺推翻,说根本不是什塞外胡人作局,而是另有凶手。唉……将军,当时们不懂事,让那帮匪徒钻这大个空子,您临危受命,到现在都因此受牵连,当真……”
即便大门不能走,院墙
方临渊回到府上时,自己脚下都有些发飘。
着实是这群公子哥喝酒就不要命,他舍命相陪,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回府时,夜已经快深。
门房上护院要派人送他,他摆摆手,自己散着步朝扶光轩走。府中人丁本就稀薄,夜里需要下人照顾也不多,于是到这个时候,四下就不见什人。
他路走回扶光轩,只碰见几个执夜小厮。
他看向李承安眼神有些无奈。
这小子,酒量差成这样却偏要喝酒。
“若无那日,也不会认识你们。”他说。“况且,你回答得很好。”
李承安只当方临渊是在安慰他。
“将军!这回是实在没帮上忙,但再有之后,肝脑涂地,定然不会让将军再被们连累!”
方临渊连忙拦住他话头:“陛下怎问,你又是怎答?”
“陛下问,这案子您当时是怎查。怎能让陛下怪罪将军?就说,将军您做许多努力,市集、胡商、城门,该查地方都事无巨细,全部线索都指向那户胡商,这才审慎结案。”李承安说道。
“跟陛下说!们步步都跟着将军起调查,知道将军着实不知内情,们也实在无法查出内情。”
方临渊时陷入沉思。
陛下忽然关心起案情……只可能是兖州那些杀手消息传到他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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