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在周遭官吏和兵将诧异
目光中，衡飞章站起身来，拿过身侧卫兵手中册子，双手递在
方临渊手上。
这恭敬服从模样，哪里看得出半点不睦影子？
江华清当即转头，
双眼怒瞪向谭暨。
可谭暨也被惊呆在原地。
接着，便见方临渊单手翻开那册子，扬声朝着校场挨个点起名字来。
谭暨敷衍地朝台下看眼。
对于这些士兵操练，他向来懒得上心。自打大宣建朝，兖州都太平二百年，谁会去想打仗事？
谭暨看不出端倪，只当方临渊是在寻事端。
他今日非要观看士兵操练，不就是为找麻烦吗？
谭暨混不在意，当即笑着对方临渊说道：“将军所言甚是！末将这就派人将这几个怠惰坯子挑出来，如何管教惩处，都听将军吩咐！”
谭暨目光扫过在座几人。
眼看着方临渊靠坐在榻上，似笑非笑，神色淡漠模样，就不像是打算接江华清话茬姿态。
谭暨当即笑起，正要开口，却听旁侧传来方临渊声音。
“大人与将军不嫌
多事才好。”只听他这样说道。
谭暨眉心动。
身白衣，他看向那人时，那人也正看着他。
神色倨傲、目中无人方将军，飞快地朝着那人眨下右眼。
——
众人在高台之上坐定，谭暨便率先站起身来。
他先冠冕堂皇地致番辞，继而朝着方临渊恭敬地拱手行礼，说感谢他临行之前还不忘关切他手下将士们，着实令他感激涕零。
拢共竟有十七八个。
谭暨正满脸疑惑，却感觉身侧有人在颤巍巍地扯他衣袖。
“什
事！”他烦躁地回头。
便见跟随在身侧兵士，
却见方临渊淡笑着摇摇头。
“不用。”他说着，站起身来，抬手挥停台下兵士。
操练暂停，所有眼睛都看向方临渊。
却见方临渊懒洋洋地抬手，说道：“衡飞章。”
“是。”
他转过头去，便见方临渊笑着，话虽是对着江华清说，双眼睛却在看他。
谭暨不知为何，心中竟隐约升起些许不安。
他偏头与江华清交换个目光，继而大笑着答道：“这怎会！将军在陇西威名等如雷贯耳，今日愿意赐教，那是末将荣幸啊！”
“是吗？”方临渊微挑眉，继而抬手，指向台下演练兵士。
“将军你看，那儿就有两个兵，下盘不稳，枪都拿不住。这样兵上战场，岂非活活是去丧命？”
方临渊淡笑着摆摆手，说道：“将军谬赞，开始吧。”
谭暨当即应是，转身朝着高台之下士兵们发出命令。
众人自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士兵操练而已，又无外敌入侵，舞刀弄枪有什意思。
有意思是高台之上看不见刀光剑影。
“今日来时，下官听谭将军说，方将军这些时日尤为辛苦，宵衣旰食，替他将大营上下肃清番。”江华清在侧，微笑着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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