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明白。
赵璴带信,就是为哄住他,让他做那个捉拿贪,,g、建功立业功臣,而他自己则要孤身面对城中那群虎狼。
赵璴这人……向来如此。
方临渊眉心动,转头看向那个死士。
他记得他,这人上回在蓟北时也说漏嘴过,似乎很木讷,不太会说谎。
“你们主子说可是真话?”他问道。
那死士果然没说话。
“你们这回有多少人跟来?”又听方临渊接着问道。
信在这儿停下来,方临渊捏着信纸手已经隐约没有知觉。
他来之前,原以为只是主将与*员tf,却不料这些人竟真有翻江倒海本事。钱粮、权柄落入他们手里,竟连灾荒都变得可以随意操控。
他们势力庞大到笼罩整个兖州,是因为蔓延得行伍都暗无天日,这才让他看出端倪,揪出这样庞大串利益链条。
只是……他们路带来兵士,总共也只有百来人。
乡绅、豪强、将领还有地方官吏,这多人,根本无法网打尽。
送入军营,正是充州山匪事发之时。
名册手有存留,另窃来城中最大五家粮行单据。去岁秋季至今夏,谭暨支使手下兵将共往城中贩售过粮草四万五千余石。】
方临渊微微愣。
四万五千石?
他行军打仗多年,知道庞大数字意味着什。
“二十。”那死士言简意赅。
方临渊点点头。
“乡绅豪强,各个家里都有护院,衙门中自然也有衙役兵卒。你们主子身边只有些许家丁车夫,并几个商贾,你们又只区区二十个人,更何况只能隐在暗处,不可现身。”说到这儿,他又问这死士道。
“当真有你们主子说得那好对付?”
那死士又不吭声。
方临渊单手握着信件,垂眉沉思起来。
“主子特让属下转告侯爷,如今罪证已齐,可以在军中动手抓人。”便听那死士开口说道。“城中主子已经派人,不会让江华清逃脱,至于其他乡绅,不过乌合之众,将军不必担心。”
是吗?若是如此,捉拿区区个谭暨对他而言太轻松。
只需要回全军练兵,支开兵马之后抢占先机,将这脑满肠肥东西押,其他便等着拿证据来对峙。
可是城中有赵璴说得那容易吗?
石粮草是个兵士月口粮,四万五千石粮食,那便是全军上下将近五个月粮食。
从去年秋天到今年,也不过近年而已。他几乎卖空半年粮食,军中怎会不饿死人呢!
方临渊握着信纸手有些发紧,低头接着往下看道。
【单据全已窃出,另有兖州府去岁仓廪存粮与粮草发放记录出入,也已留存,恐兖州府中也有出卖官粮举动,但并无买卖凭证。
兖州粮行大户皆为当地乡绅大族,早与江华清有所勾结往来,所缴税额皆不详实,恐粮价与饥荒也与他们之间勾结有关。江华清尚未察觉,伺机捉拿之后,搜查乡绅,定会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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