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别,就是味地闻询营中官兵。诸如上半年发多少粮饷、营中是否有因灾荒而减员者,如此种种,竟就这般在营中勤勤恳恳地问大圈。
自然,他什也没问出来。
营中官兵要对答如流,要三缄其口,反正都说粮饷够吃,从没听说有人饿死。
听说那位方将军因此而受极大挫败。
谭暨听见这话,险些笑出声来。
正因为兖州军士兵治军严整,操练娴熟,这才令其中滥竽充数者,眼便被火眼金睛将领辨认出来。
临时充进行伍顶替死者招数,不算鲜见。
但他不动声色,只微微笑,垂下眼去。
“只是万事俱备,还欠东风罢。”
他说。
便见方临渊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看着他笑。
衡飞章临行之前,是特得元鸿朗大人授意。元大人说,路只管听从方将军安排,旁不必担心。
看方临渊这样,衡飞章心下也算有数。
方将军定是看出什,或得到他所不知道消息。
只是他仍有些不明白,见方临渊神色轻松,不由得又开口问道:“可是将军,咱们才来兖州军不到日。咱们路上尚且还无头绪,您……”
衡飞章与方临渊道朝着住所走去。
走出段,周围再没有旁人,衡飞章终于沉下神色,两步上前,对旁侧方临渊说:“他们账目做得极其明晰,绝不是日之功。只怕单从账目上,是查不出什来。”
方临渊转过头去,正好能看见校场上兵将操练。
齐整而熟练,亦不是匆匆摆出来给他看花架子。
这也是寻常。毕竟兵部在上,每年都会派遣不同*员前来考校,谭暨不会、也没必要在这种考绩上贿赂*员,来换取士兵轻松。
他原以为这小将军是什厉害角色,原来也不
——
方临渊这话说得深奥,但他自己心知,这样说并不是专门对衡飞章卖关子。
是他要借东风,不能跟外人明说。
于是这天下午,谭暨很快就得消息。
衡飞章自去查问营中账目,方临渊则在军营中来回溜达起来。
他看向方临渊神色有些迟疑。
时间尚短,方将军得到消息可靠吗?
便见方临渊偏过头来,对他笑着点点头。
“大人放心。”他说。“有些头绪,亲眼得见,便就有。”
说着,他又转过头去,看向校场上操练士兵。
方临渊目光在操练兵马中停留片刻,回答道:“明白。”
“兖州军若去年真饿死那多士兵,只怕军队名册也是要查查。”便见衡飞章又道。“只是仍不知是否已被篡改过。”
方临渊点点头。
“名册要找谭暨去要,但不是今日。”他说着,转头看向衡飞章。“大人只管安心查问账目,旁事情,只要大人放心,全交给。”
“将军这是……”看他神色平静,衡飞章谨慎地看眼四周,压低声音。“已经有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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