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外头秋风也愈发凉。
经过蓟北麦穗滚滚成片麦田,便上去充州官道。自蓟州再往北去,山脉渐渐起伏,地形也愈发崎岖起来。
山岭南侧皆植被丰沛,北边便是光秃秃山岭,越往北走,山上树木也就越稀疏,车窗外风沙也
他将冷静归功于自己公务,侍从这才然地点头应是,确认方临渊再没别话要说之后,便行礼告辞。
眼看着侍从马匹逆着仪仗渐渐远去,方临渊转头,又看向赵璴马车。
他似乎已经跟小厮说完话,这会儿车帘已经放下来。
唯独辆摇摇晃晃车马,身后跟着几辆车乘和望不见尽头运粮车队,路铺到晨光熠熠路尽头。
这人真是……
那封信该是宋照锦口述,特让身边侍女代笔书写。上头说,赵璴病来如山倒,听说情况也很严重,让方临渊视情况决定,看是否能够忙完陛下吩咐之际,尽快先回京城趟。
可这位公主殿下这会儿正在眼前呢。
在那侍从关切注视之下,方临渊正正神色。
但他方才真情实意急切却全消散个干净,演都很难再演出来。
“圣命在上,这些日赶不回去,你便替带个口信给长嫂吧。”他只好垂下眼睫,边将那封信收下,边说道。
原来赵璴说他“另有安排”,是这样安排!
对上热心商贾朱老板笑容,方临渊瞪圆眼睛,半天没说出话来。
若说被欺瞒不悦,也并没有。甚至在看到赵璴那刻,外头明媚日光都险些晃晕他眼睛。
那刻,他心中似乎生出种明亮喜悦,将他还没有醒盹困顿和离家忧思全冲淡个干净。
只是他注意力全都在他此时惊讶上。
稍有些低落地睡路方临渊,像是忽然胸口握只猫似,暖绒绒地压得他心口直跳。
他盯着那马车看两眼,把放下帘幔。
自作主张,还瞒天过海。方临渊心想。
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起来,与明亮双眼睛交相辉映。
——
“据说殿下身边那个宫女从前是太医院女官,医术得,有她照应在侧,殿下想必不会有大碍。”
那侍从点头应是,有些迟疑地看向方临渊:“侯爷,那您……”
是,他多少有些冷静过头。
可他又不是赵璴,生来几幅皮子,哪里能即兴演得出那样传神啊!
方临渊别无他法,顿顿,又补充道:“陛下这回御旨十分紧要,无法分心。府上事务,你记得让岁朝多替长嫂上心着些,公主病情也勤问问,若有什状况,尽快来告诉。”
他们之间对视并没有持续太久。
旁边,侯府侍从看到方临渊在发愣,还急匆匆地提醒他:“侯爷?”
方临渊连忙回过神来,赶紧转过头。
侯府人还在这里,可万不能被发现赵璴端倪!
在自家下人不解注视之下,他清清嗓子,伸手接过他手里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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