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必在意,说到底,也不过是群山匪罢。”
方临渊却偏过头去,看向郡守。
“大人嫉恶如仇,倒是纵这些匪徒半年有余,也从没上报过朝廷。”
“这……”郡守当即不知
除却些许冒作匪徒抢劫斗殴案之外,这些劫掠商道所有案件,当真像孟诚等人所言样,凡受三十七寨劫掠,最多只会被取两成。
甚至还有在抵达充州之前便被抢掠过商队,路遇三十七寨之后,分文没取便被放行。
而这些卷宗中,还有个案子很有意思。
是宁北郡附近个镇子,接连数日发生三五起入室劫掠案子,将当地富户人家屠杀殆尽之后,挨个扫荡空。
据说这事正是山上三十七寨干,镇子中时人心惶惶,日日关门闭户。
而他心脏也就这样,乱七八糟地直跳到天亮。
——
第二日日上三竿时,方临渊起身。
倒是难得,他明明后半夜才睡着,睡时心思重得像压石头,这觉却睡得尤其安稳,以至于他醒来时特别精神抖擞。
这可是好事。
微微颤。
他从不知道,只是简单地叫声名字,就能让人浑身血脉都酥麻起来,酥得他心口微微发软,酸甜地塌成片。
“嗯。”他很轻声地应声,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在。”
而睡梦里方临渊则轻轻咂咂嘴,翻个身来,将他整片衣袖都压住。
他脸颊正贴在他手上,像是引颈受戮小羊羔,不知危险似伸头来蹭刽子手。
却不料数日之后,几个当地地痞横死街头,尸身被绑在衙门前石柱上,皆被斩断双手手筋。
而在他们头顶,匕首入木三分地戳在石柱之上,戳着张斗大纸,上书几个大字。
【污山寨者,罪该万死】
这些案子递呈在方临渊面前。
“这些土匪,只怕是话本子看多,将自己当做绿林好汉呢。”眼看着方临渊面色不大好看,宁北郡郡守当即斟酌着用词,小心劝慰道。
正午之前,他将早膳和午膳并用,带队人马,前去搜查三十七寨详细状况。
口说无凭,还需要找出能佐证他们供词证据。
方临渊先去宁北郡衙门,调出这几个月来与三十七寨有关全部供状。
充州山脉旁有条极为重要商道,连接南北。因着充州山脉连绵数百里,因此北地过往客商多半都是从这条商道而过,正在匪寨西侧十余里位置。
与三十七寨有关案子,多半也在这里。
刽子手刀不自觉地倒过来、软绵绵地扎进他自己心窝里。
这天夜里,赵璴轻手轻脚地在方临渊床边,跪坐下来,就着方临渊睡着姿势,轻轻趴在他床沿上。
他谨慎地放得很轻呼吸,与方临渊平静和缓呼吸缓缓交缠在起。
他这样冰冷污浊魂魄,竟也能有资格,守着他眼里最干净明亮那个人。
赵璴静静看着方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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