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鸿佑帝却只是沉默。
他甚至只是淡笑着,像是没听
“突厥与大宣风土人文,本就是千差万别,判若天渊。”方临渊朗声说道。
“突厥人擅长歌舞,大宣女子却工于琴棋诗画。既是交流切磋,也该公平起见,各抒所长。”
“将军意思,就是徽宁公主并不会跳舞咯?”赛罕却问道。
“公主殿下方才未曾听懂陛下所念诗词,陛下也并未怪罪,公主更未因此而感到窘迫羞耻。”方临渊说道。“那会不会歌舞,又有什分别呢?”
赛罕撇撇嘴。
那双眼睛灼灼地盯着他,等待着自己胜利。
可就在这时,她看见方临渊站起身来。
金红曳撒在金碧辉煌大殿中熠熠生辉,而比之更明亮夺目,是他那比山巅冰雪还要清冽俊美容颜。
“陛下恕罪,微臣认为不妥。”
众人犹疑注视下,唯独他,身姿挺拔,朝着高台之上端正地行礼。
广众之下去哭闹,去拒绝吗?
就在这时,他听见高台之上姜皇后温声说道:“徽宁,你二人比试番,只在切磋而已,输赢不要紧。”
说着,她温声笑笑,看向座下赛罕,说道:“本宫也是第次见识突厥最具特色铃鼓舞,当真是开眼界。赛罕公主年纪尚轻,正是活泼好奇时候,想看看咱们大宣女子风姿,也是情理之中呀。”
她向来都是如此,温厚而善解人意。
可玉台之上赛罕却只轻飘飘地看她眼,便毫不在意地转开眼神去。
“不过是求徽宁公主支舞而已,你怎又说诗歌啊?”
她听不明白方临渊话里意思,方临渊这话,也不是对着她说。
他肩背挺拔,双眼诚恳而肃然,看向是鸿佑帝方向。
他在用这种方式奏呈圣上,即便两国邦交就在眼前,但他既能宽宥赛罕短处,便也可以不必逼迫赵璴至此,令他难堪。
他将话递到这里,只要鸿佑帝松口,让赵璴作首诗、或书幅字,此事便可带而过,不必再令赵璴日后卷入朝野市井议论之中。
——
既然矛头全都指向赵璴,他以女子之身无从争辩,那这些话便由他来说。
方临渊径直站起身。
他行礼之后,恭敬却毫不畏惧地抬头看向高台上天子。
御座之上鸿佑帝微微顿,继而和颜悦色地笑道:“爱卿有何见解啊?”
哪里会有真正温厚妻室?不过都是装出来罢。上天要让头公狼匹配众母狼,便就是要她们厮杀、缠斗、分出高下与强弱来。
否则,身居高位女人凭什占据更好金银与男人?坐在高台上男人们,又凭什拥有更多女人和牛羊呢?
她不在意那个装模作样老女人,双眼仍盯着赵璴,看着他反应。
便是要争抢,也只有最年轻、最漂亮那个配当她对手。
她逼视着赵璴,等着他被强逼上高台来与她较高下,或在此时便偃旗息鼓,退缩着开口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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