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璴手指在桌上轻轻扣动两下,神色有些沉。
是他留在南方探子发回,说是寻到当年离宫太医
方临渊总算放心些。
于是,他便没多停留,跟岁朝打个招呼,便径直溜到怀玉阁用晚膳去。
他到时候,赵璴正好刚收起江南送来信件。
其中封是元鸿朗发来。借着江南tf之案,赵璴成功地将他推到南下结案钦差位置上,元鸿朗也不负所托,将他吩咐事情办得很漂亮。
引得流民起义大案令京中*员人人自顾不暇,时间也顾及不到江南势力。于是元鸿朗借着这个空档,在赵璴授意之下给江南换通血,半成桑党*员被他拔除,换成自己手下人。
他是天子耳目,偶尔向方临渊透露些什,定然是必会发生之事。
看他神色轻松,眼里带笑,便知定是好事。
方临渊却没放在心上,倒是林子濯与他说蓟北佃农,教他多留些心。
蓟北离京不过百里,是片土地肥沃、地势平坦广袤平原,上京城吃用粮食七成都产自那里,而安平侯府许多农庄,也都在那七郡当中。
于是这日回府,方临渊特去趟前院,找到统管府宅岁朝娘子。
赛罕公主已然启程,蓟北是她们来京必经之路,必得提前肃清混乱。”林子濯说。
“否则,若教使臣与公主看见此等乱象,大宣颜面又将置于何地呢。”
方临渊听他这话,时又没有出声。
“又在想什?”林子濯问他。
方临渊摇摇头。
而剩下那半,则是赵璴属意留下。
这是他作出番围师必阙假象。
桑党*员经此番伤元气,但桑知辛本人及其座下众拥趸,还是成功地将自己择出来。未能把按死他们,是赵璴意料中事,给他们留下三瓜俩枣,也是为存住他们时委顿住贪欲。
此后再要对付他们,还需要留下些把柄。
而另外封……
听他问起最近庄上情况,岁朝有些意外:“回侯爷,自打开春至今,侯府各处田庄都没有任何异动。”
“没有佃农要求减少租税吗?”方临渊问道。
岁朝笑起来:“侯爷,咱们府上佃户租税本就比别家低不少,每年又都或多或少要免去几成,自然不会还有庄户提这样要求。”
方临渊闻言,微微点点头。
既然是减少几成租子就不会发生动乱,恐怕便不是性命攸关大乱子。若当真闹到田亩里颗粒无收地步,几成租税是根本无法弥补。
朝中众人、包括林子濯在内,担忧大宣国威颜面无可厚非。
但是,庄稼生长拔节日子总共只有这些,丢掉面子还能抢回来,但饿死人命,就回不来。
——
林子濯跟方临渊闲话会儿,镇抚司还有事忙,就先走。
临走之前,他拿肩膀轻轻碰碰方临渊,说道:“陛下近来很器重你,你只管安守本分,别不必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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