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赵璴首肯,她点头应道:“是,侯爷。”
方临渊打量赵璴番,接着又说到:“你今天也别忘穿厚些啊,别再吹风。”
特选身薄如云烟青色蝉翼纱赵璴,又陷入短暂沉默。
片刻,他抬头看向方临渊,点头说道:“好。”
方临渊这才放下心来,喝尽碗里粥,便拿起搁在旁佩刀上卫戍司去。
他侧目看向方临渊,便见方临渊脸担忧地看着他眼睛。
他抬手微微触,恰碰到眼尾处精心修饰胭脂。
饶是赵璴,片刻都没说出话来。
方临渊双鹿儿眼里关切太真挚,以至于他腔蓄意而为勾引,都在他这样眼神里渐渐化开,化成满腔融融柔软。
……也唯独是他。
赵璴淡淡垂下眼去。
除教那些野花失光彩之外,最好,还能让他眼睛,多在他身上停留几分。
——
方临渊其实没看出什来,只觉得他今日与往常,似乎有那点不同。
赵璴日日都挺漂亮,生来就是副妖媚狐狸模样,今天不大样,只好像除他容色耀眼之外,眼尾还有些发红。
海棠栩栩如生,其间衔着枚莹润硕大东珠,在日光里闪烁着柔润光泽。
珠玉玎珰之下,赵璴平静地看向自己面孔。
方临渊日日都是要出门,他素来是个张扬明媚到令无数人觊觎人,昨日有个萧映春,明天就还会有李映春、张映春。
而赵璴自己,却只能留在内宅里,等着他。
既怕他受人魅惑,又不能剪去他羽翼,便只好先用姿容养刁他胃口,让外头什杂乱花草再如何摇曳,都入不他眼睛。
却未见他身后赵璴,目光深深地看他背影片刻,
片刻,赵璴轻轻嗯声,说道:“好得差不多。”
还差不多呢,又嘴硬!只怕咳夜吧,眼上都留红印子!
但是,想到赵璴素来嘴硬,方临渊犹豫片刻,还是没拆穿。
“今日再给殿下用日药吧。”他想想,抬起头来,吩咐绢素道。
绢素探寻目光又看向赵璴。
他来怀玉阁蹭早饭时,发现这点端倪。
“殿下昨天晚上可有用药?”方临渊见状问旁侧绢素道。
绢素昨晚并没得到赵璴任何命令,闻言飞快地看赵璴眼,从赵璴神色里读出答案:“……用,侯爷。”
方临渊闻言微皱眉,有点担忧地看向赵璴:“你咳疾还没有好啊?”
赵璴停在唇边汤匙顿顿。
幸好,他尚有副拿得出手皮囊。
赵璴静静与镜中自己对视着,片刻站起身来,探出手去,在窗下摘朵开得正艳西府海棠。
青玉与东珠通透清润,宛若千万笔描摹而出游龙,独在双眼处留下空白。
赵璴对着镜子,微微偏偏头,将那朵海棠轻飘飘地插在其间。
珠玉相映,花瓣鲜活。时间,便连那枚价值连城东珠玉海棠,都宛若生魂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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