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赵璴微微垂
垂眼，侧过脸来，静静看向他。
许是金玉镶嵌
发冠将他头发整齐地全束起来，方临渊第
次发现，赵璴嘴唇原来这样薄，下颌棱角也极锋利。
他眨眨眼。
旁边几个掌柜这会儿还在你来
往地笑谈，说起朱公子那日在马球场上力排众议，豪掷万金去押方临渊赢趣事。
那银子原是赵璴押？
“……朱公子？”他道。
“在下见过将军。”
那人应声，冷冽冰凉声线，恍然如玉石相击。
不是赵璴还能是谁！
楚氏商号，原来这个“楚氏”，是赵璴璴。
而他则被迎进顶楼天字号雅间，整个雅间便是临江楼四楼整层，八面临窗，帘幔飘舞，涛涛江面就在身后，轻吹拂，便是和煦湿润江风。
里头席面上却寥寥无几地坐着七八个人，各个衣着富贵，面相精明。
而高坐上首，正是凶兽覆面那个。
见着方临渊进来，当即有人殷勤地迎上前去，请他入座，将在座几个挨个介绍给他。
都是楚氏商号各个分号大掌柜，每个人手里都捏极大产业，却全是给上首那人效命。
起，时间宛若云端飘然而下神仙。
可待他看向那神仙人物般风姿卓绝者脸，却赫然见到张金铸凶兽面具，覆盖他整幅面孔。
容色狰狞，獠牙大张，是神鬼传说中凶兽朱厌。
《山海经》有载，朱厌出，战乱生，天下涂炭。
可方临渊却顾不得端详那仿若下刻便能咬断人脖颈般栩栩如生面具。
方临渊询问目光递向赵璴，便见他神色淡然，并没否认。
也难怪。这样事任谁做出，那都是惊世骇俗奇闻，但若说是赵璴做，似乎就也不那
令人意外。
他本就是个惊世骇俗人。
方临渊听着他们你言语夸赞，眼睛却忍不住飘向赵璴，看眼，
——
方临渊被请到上首坐下，恰在赵璴身侧。
楼里下人给他添碗筷杯盏，又替他斟满美酒。方临渊渐渐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目光却还是忍不住划过赵璴修长洁白手，路朝上，又看向他脸。
当真是赵璴，如假包换徽宁公主。
难怪他出手这样阔绰，像他这样大商人，说是富可敌国都不夸张。
最后介绍，便是上首那位。
“方将军，这位便是们船厂老板，姓朱名厌，也是咱们楚氏商号大东家。”那人恭敬地躬身笑道。
方临渊直勾勾地看向“朱厌”。
只见“朱厌”也看着他，唇角泛起淡淡笑意，朝他颔首行个礼。
片刻，方临渊喉咙里才挤出句话来。
他诧异地看着那人，透过凶兽双眼处空洞，对上那双寒潭般冰冷安静眼睛。
赵璴？！
——
方临渊稀里糊涂地被掌柜迎上楼。
跟在他身后几个十六卫被请上席面，美酒佳肴堆桌，就连停在门前流火都被喂两把精细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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