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庄店门也已在昨夜焚毁,只从外头能
便见那番兵将手中本子翻到最后页,那是方临渊交代、赔过钱后要问话。
“昨日你在这儿时,看到那些匪徒没有?但凡看见什,通通告诉。”
“是是是!草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方临渊就知道这群作威作福惯公子没那靠谱,但看在他们人多钱多份上,勉强用用。
“拿着吧。”娄硕道。“顺带把你这破车换去。”
那老妇人震惊半晌,才反应过来娄硕这话是什意思。
她未伸手拿钱,先满含热泪地直朝娄硕躬身行礼,哽咽着道:“多谢军爷,多谢军爷!草民孙儿前日害病,正等着银子去抓药,军爷当真是救家孩儿性命!”
娄硕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转开视线。
这十两银子于他而言不过杯好酒,到这老妇人面前竟成救命东西。
讨好地笑笑。
娄硕垮着脸扬扬下巴:“去。”
便见那番兵上前,清清嗓子,缓和神色说道:“们役长还没说什,你别急着害怕。们今日是奉将军之命,来查问胡匪之事,你这铺子被推翻,损失多少银两,只管告诉们,们赔给你。”
“这……”那老妇人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神色。
“多少?”那番兵问道。
他街头街尾巡查几圈后,这些十六卫也渐渐老实起来,挨个摊位店铺赔偿问询,变得井井有条。
方临渊终于有空,拿出昨夜送交到官府伤亡名册。
这名册之上都是昨日亡故百姓,让十六卫去问询他不放心。况且这几户人家皆集中在昨日起火处,所见情况定也是更清楚。
他带着几人,率先去起火那家商铺。
那是家开许多年老字号绸缎庄,昨夜为招徕客人,在门外搭起彩棚,悬挂不少丝幔布匹,因此第时间便起大火。
他鲜少有被这样真诚而热烈地感谢过,时间手都不知往哪儿搁。
今日之前,他只见过别人这样拜菩萨。
他从没想到站在菩萨位置上会这样局促,冷着脸又丢下锭银子之后便退到边,让管文书那个番兵上前去记录老妇人摊位、名姓以及损失金额。
“你今日领银子,在这儿画过押后,可不许重复再来领钱,若教们发现,可是要受罚。”那番兵说。“你若有认识今日没出门摊主,尽快告诉他们,们这几天都在这儿。”
那老妇人连连应是。
“拢共……三两四钱。”那老妇怯怯道,又匆匆转身从自己身后破损推车上翻找。“草民这儿有去集上买花单据,这就拿来给官爷们看。”
那番兵看向娄硕,却见娄硕面上露出怪异神色。
三两银子,就够这老太太把年纪出来摆摊?这些平民百姓没有饿死,真是奇闻件。
他解开荷包,随手掏出十两银子,搁在那老妇人推车上。
“这……”那老妇登时手足无措,不敢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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