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取出那个物件,却见是个铜
赵璴时间没有出声。
他只能听见自己心跳,似乎顺着血脉直到他耳边,声接连声,有些鼓噪,像是深夜高悬弦月之下,波涛汹涌海。
想是他太过光耀,便是这遍地泥泞、肮脏不堪上京城,也舍不得他离开吧。
是,这样肮脏卑污、暗无天日地界,有时也会生出不切实际妄念。
赵璴心想。
“若要查,此处可以下手。他们计划周密,却是匆匆逃离。若想将上京城里痕迹全部抹去,要还有同伙滞留在此,要便绝不可能。”
“你说没错。”赵璴说道。
“但是,陛下要查清来龙去脉,光有这些是不够,定是要揪出幕后主使之人才行。”方临渊说。“只是京城守备松懈,他们已然事成,恐怕短时间内查不到主使头上。”
“你做好长留京城准备?”
方临渊垂眼,看向桌上尚未写完信件。
赵璴确实没想到方临渊这会儿会在做这个。
他极想离开上京,如今骤有变故将他滞留下来,他想来是该不大高兴。但转念想到方临渊素来将玉门关兵士百姓看得要紧至极,他如今连夜写信,也全是情理之中。
只是……
虽确实不是特来给方临渊送宵夜,但方临渊这问,他竟时不知怎回答。
“皇帝可有说,让你处理完这件事再去边关?”赵璴顿顿,说道。“若是如此,你恐怕不需要写这个信。”
潮汐声音令他时间没能发出声音,直到片刻之后,他才缓缓伸出手来,从袖中取出样东西。
“十六卫恐无大用,此后有任何需要,只管寻。”他说着,将那样东西放在桌上。
方临渊转头看去,便见桌上放着是个绢帛包起来小玩意。
他伸手拿起那样东西:“这是什,信物吗?”
却见赵璴淡淡看着他,嘴唇微微动动,却没出声。
“着实想不到,突厥行此举能有什好处。”他说。“但眼下能做,便是在不在玉门关时,让边境仍能固若金汤。陇西十八城若再落到他们手里……”
赵璴抬眼看向他。
便见烛火跳跃,恰映照在方临渊漆黑、坚定眼里。
“那便是抗旨,也要带兵打到他长生天去。”
——
方临渊却摇头:“有备无患。守城之事卓方游很擅长,只要突厥没有太大动作,他都能轻松应付。只是陇西十八城刚收回来,百废待兴,守将定是诸事繁杂。他总不能到那会儿,还事事都送千里信来问吧?”
说到这儿,他顿顿,愁色渐渐爬上他眉心:“《定边十三策》早在回京之前就已有构想,现在写来并不算难。但是……”
他缓缓出口气:“今晚事,如今只理出点思绪。”
“你说。”
“他们今日非但有数十个人,还有砍刀与马匹。这庞大数量,又要统调遣,定是要暗中囤积,需要有处据点才行。”方临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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