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要走,还是从长嫂口中才得知。”他说。
啊,是啊,赵璴不是早就知道他要走吗?
他不解地看向赵璴,不知他这话是什意思。
却见他身畔赵璴对上他不明就里视线,嘴唇动几回,也没发出声音。
这模样竟显出几分莫名怨怼。
那双眼虽不比往日阴恻恻蛇眼睛般,却不知怎清冷得有些寥落。他二人视线触,片刻停顿后,赵璴凉凉地错开视线。
他不想出门啊?
方临渊转念想,觉得也是。
他自己是跟男人出游,赵璴何尝不是被迫陪男人逛街?他们二人算得上同病相怜,定程度上,赵璴也算在迁就他。
毕竟他是为不让长嫂伤心,赵璴却是分明可以不来。
——
之后两天,方临渊整忙两日,直到花朝节那天傍晚才空闲下来。
实是说要走,要准备东西太多。他战马流火需要换副赶路蹄铁,天气渐暖,又需换上新鞍鞯。他父兄留在府中不少兵书与手札,皆是极要紧文书,都需整理出来。
故而他只派雁亭去问赵璴是否空闲,约定好时间之后,便在那日傍晚于怀玉阁外等他。
赵璴准时出现。
是你。再过两日便到花朝节,你莫忘领公主去游游花市。你们二人此后便要聚少离多,都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啊……”
还要陪赵璴去看花啊!
他如今虽也算能跟赵璴好好说两句话,但总归是两个男。并肩起去看花,好奇怪啊!
方临渊正想找由头拒绝,转过头来,却见他长嫂又触到伤心事,正拿起帕子低着头在擦泪。
“你……”方临渊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
幸好,赵璴眉眼垂,不再看他
这想着,方临渊只觉赵璴此人也算得上义气。
他迎上前去,与赵璴并肩。同往外走时,方临渊在旁侧轻声说道:“多谢你今日愿意出门。”
旁侧赵璴却垂下眼。
唉,估计也是觉得憋屈吧。不如会儿他们便各自逛去,约定好时间,再在街口碰头。
却在这时,赵璴清冷、带着略微哑意伪声在他身侧响起,轻飘飘,像是吹过他耳边夜风。
他今日换身素净些衫裙,虽仍是流光溢彩织锦,却比他素日华服清爽得多。如今春意渐渐浓,夜里也不再那冷,他衣衫单薄些,胸口处也看出作些矫饰。
他发间缀着珠玉,耳下对白玉耳珰叮当作响,在夜色里亮晶晶,还挺好看。
方临渊刚走上前,便对上那双眼。
方临渊微微愣。
赵璴好像……不是太高兴?
他长嫂眼睛不好,断不可再哭。
“长嫂莫要伤心,您不是都说吗?三五年内打不起仗来,平安得很,您只管放心。”方临渊忙安慰道。
“都听您,过两日便邀公主去逛花市,待明年除夕,还要回来陪你们去赏灯呢。”
罢,去就去,咬咬牙,晚上很快就过去。
方临渊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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