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璴看着他。
“们从前……见过?”
他声音仍是很冷,有些哑,却不知为何染上些许缥缈轻。
像是小心地伸出手,触碰向什。
方临渊心下叹口气。
光这样挡着恐怕是不行。算,看在他们两个拴在条船份上……也看在他今天确实挺可怜份上。
“等等。”方临渊出声叫住他。
他抬手脱下自己厚重宽大氅衣,绕到赵璴身前,手臂展,将大氅披在赵璴身上。
“挡下吧。”他说。“你手也别捏着,当心碎片嵌进肉里。”
只见那只修长白皙手,伤口纵横,皮肉翻起,鲜血顺着他指节直向下滴。
破碎玉珏掉落在片片绽开猩红雪上。
方临渊诧异地看向地上碎玉。
“……你捏碎?”他抬头看向赵璴。
在宫灯晦暗光亮之下,他这才看清赵璴此时模样。
只手,血淋淋,似乎受伤。
“你手怎?”方临渊边将佩剑重新悬回腰侧,边走上前去。
“无事。”
却在他走近时,赵璴垂眼躲,将那只染血手藏进袖中。
冷光闪过,方临渊看见,他手里握着块小却锋利东西。
裹满温热体温大氅刹那间将赵璴笼罩起来。
他身形僵,竟与当年太液池边,方临渊将披风披在他身上时模样。
莫名熟悉感,让方临渊手下顿,方看向赵璴,便见赵璴也抬起眼来。
那双素日妩媚尤甚、冷若寒潭眼睛,此时却似有潮汐隐现。
“怎?”方临渊问道。
头上珠翠有些散乱,鬓发垂下,落在他脸侧。他虽冷着面孔,双目低垂,仍是平日里那副又艳又目中无人狐狸精样儿,却因此形容狼狈,而显得有些可怜。
……该是要拿那碎玉自保吧。
凉风吹过,方临渊看见他湿半边肩头已然覆上层霜。
但赵璴却像感觉不到似。听见他问,他嗯声,没抬眼,只是默不作声地抽回手,重新挡住自己被衣袍贴紧胸膛。
“走吧。”他像什事都没发生似,平静地转身要走。
血都淌下他手腕。
方临渊倒吸口冷气。
这人对自己也太狠!他从军数载,也没见过谁这样把暗器往手心里攥。
“你这拿什?”他赶紧去拉赵璴手腕。
赵璴有些抗拒,却还是被他攥住手臂,拉起来,掰开紧握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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