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
不先歇下，还往回赶？”江随舟道。
便听脖颈里
霍无咎开口，声音闷闷：“不行，外头睡不着。”
江随舟嘴角动
动，不自觉地要往上翘似。
“那就快点睡。”他说。“忙什，要忙到后半夜？”
霍无咎听话地往床上
翻，将江随舟整个儿裹进怀里，搂个严实。
江随舟睁开眼，便看见小心翼翼要躺下霍无咎。
听见他动静，霍无咎连忙警觉地转过头来，便见江随舟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那副半睡半醒神态，最有番细水长流旖旎。
霍无咎不由得俯下身去，在江随舟眼角上亲亲，又犹嫌不够地偏看偏头，往他嘴唇上吻。
这就没个完。
夜里总是凉爽，旁边没霍无咎那个翻来覆去大火炉，更不必应付他纠缠，想来今夜怎都能睡得安稳些。
但是，夜色如水，烛火摇曳，江随舟却睡不着。
他躺下，身侧空荡荡，有些过分地安静，让他时间极不习惯，困意竟时间全没。
这些时日以来，这是江随舟头次失眠。
不知道是霍无咎存在感太强，还是为人太霸道，不过这些时日，便将他身侧所有地方，都留下他痕迹。
咎却迟迟没回来。
江随舟打个哈欠，又将书往后翻页。
脚步声传来。
他抬头看去，却见是个眼生士兵，在他面前单膝跪下行礼。
“王爷，将军让属下带话，说今日有事，请您不必等。”那士兵道。
“秘密。”他说。
江随舟闻言笑笑，也没再深究，闭上眼。
霍无咎能有什秘密？他们二人虽相处未久，他对霍无咎却是十足十地相信。
——虽说他也不知道这自信是哪儿来。
他闭上眼，便
再待江随舟推开他时，寝衣已经有些散，被霍无咎整个儿搂在怀里。
江随舟偏头看看外头天色，已经微微有些发白。
“天都要亮？”江随舟问道。
霍无咎尚没亲够，像头闻着血味儿狼似，又往江随舟脖颈里嗅。
江随舟推两下，根本推不开。
像只霸占领地犬科动物似。
这想着，江随舟兀自笑笑。
夜色渐深，更漏声空空地在外头响起，声声。
江随舟总归身体底子虚，渐渐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不过他此番睡得浅，丁点动静都能将他吵醒。不知过多久，他身侧窸窸窣窣地发出响动，似有个人小心翼翼地掀开帐幔，挤到他床上。
江随舟愣愣，应声道：“好，辛苦你跑这趟。”
那士兵忙行礼说不敢，退出去。
江随舟坐在原处，直到孟潜山上前来要伺候他睡下，才有些别扭地收起手里书。
——这些时日，倒都是霍无咎回来之后，硬将他手里书抽走。不过些许时日罢，竟也养成习惯。
江随舟这想着，不由得笑笑，径自收起书册，由孟潜山伺候着，躺下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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