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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钺目瞪口呆。
“赶紧坐。扬州那边如何?”霍无咎清清嗓子,话锋转,说道。
娄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听他问到正事上去,便也不敢懈怠,说道:“都妥当。幸而那几个郡县将领都是故旧,先皇身死消息传去,他们也知没有旁路可以选择,便都归顺。想必国中其他郡县多也如此,毕竟他们各守方,兵力四分五裂,此时又群龙无首,即便有
娄钺闷闷地应声,便见霍无咎往后头靠。
娄钺闻言愣,迟疑道:“但是……”
但是你这会儿说这干什?
按霍无咎脾气,这会儿应该不跟他多废半点口舌,让人把他带下去军法处置。
却见霍无咎打断他,反而抬手,让旁边兵卒给娄钺倒杯茶。
娄钺正迎上前去,便见霍无咎摆手,道:“行,坐吧。”
娄钺两手交握在身前,有点儿局促地站在那里,时没动。
他也算看着霍无咎长大,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狂妄小子最是个说到做到人,说要做什,从不开玩笑,也从不食言。
更何况,此番确是因着他疏漏,是他没做好霍无咎交代事。
他对靖王也算颇有好感。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先皇帝扣押,又受这样大罪险些要命,他心下愧疚得很,时间甚至也希望霍无咎说到做到,责罚自己通。
足野狼。
“跟上。”
那声音又沉又傲,跟往日里没什两样。
但魏楷却隐约看出,他们将军踹他,根本不是因为他做错事,或者刚才在发愣。
压根儿就是在撒欢呢。
“没什但是。”他说。“这事儿翻篇,你也别再提。”
娄钺满脸诧异:“可是……这是为何?”
便见霍无咎瞥他眼,手竟不自觉地抬起,摸摸自己嘴唇。
那手也挡住他微微翘起嘴角。
“因为你是长辈啊。”他说。
却见霍无咎抬眼乜他眼,脚往龙椅上踩:“你这会儿怕什?人又没死。”
娄钺声音沉沉:“确实是疏漏,没什可辩驳。而今你也算是上峰,要如何责罚,全凭你意思。”
“你也知道是你疏漏?”霍无咎胳膊往膝头搭。
娄钺不知怎,总觉得他声音虽不和善,却又不怎像生气,反倒有点高举轻落意思。
便听霍无咎接着道:“父亲早跟你说过挺多次吧?作为武将,也不要光成天想着怎打仗。朝廷里那些弯弯绕绕,就算不做,也多少得懂点,你说是吧?”
他龇牙咧嘴地腹诽声,瘸着腿跟上去。
——
而今整个皇城戒备森严,已然是霍无咎地盘。
娄钺在御书房等着,没会儿便听到将士禀报,说霍将军马上就到。他本就在椅子上坐不住,这会儿听这话,立时便站起来,双手有些局促地搓搓。
便见霍无咎大步从后头走进来,毫不避讳地甩披风,便在龙椅上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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