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
不知过多久,地牢外响起凌乱脚步声。他睁开眼,便见已有人来开牢门。门打开,旁人还没进来,便先有两个
江随舟垂眼,叹口气。
想来他这幅走几步路都费劲破身体,是没有成为特例机会。
反到这时,他竟平静不少,并没有太多惧怕。
他本来以为他是怕死,却没想到真半条腿跨进鬼门关,他反倒没那怕,而是在庆幸,自己在朝堂上时直担忧事并没有发生。
霍无咎是安全,那就好。
既如此……至少霍无咎是安全。
他被人推搡着,路竟行到皇宫偏僻处,入间朴素庄严宫苑,继而被带进间沉在地下牢房。
那牢房中似已没活人,湿朽味和血腥味却很重。
那味道有些眼熟,像是那日他初见霍无咎时,霍无咎身上味道。
想来这儿就是宫中关押重犯地牢。
“江随舟,是不是已经关进地牢里?”他问道。
老太监忙应道:“是。”
后主笑声。
“那走吧。”他说。“朕还要去同这位弟弟议事呢。”
——
边雕着金龙柱子。
“皇上!”周遭宫女太监连忙迎上去扶他。
“皇上,您只管放心!娄钺此举,想必也是冲着大司徒去,不会真对皇上您怎样……”那老太监匆匆劝道。
却听后主道:“闭嘴。”
老太监连忙噤声。
毕竟,他在历史上只是被记寥寥几笔病秧子亲王,而霍无咎,则是史家珍而重之瑰宝。
毕竟……他宁可自己被关在这里,也不想让霍无咎受点苦。
他叹口气。
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而已。
可惜或许到死,自己拿点心意,也只有自己个人知道。
江随舟不由在心中苦笑声。
后主其人,还真是看得起他。
这几人打开间牢房门,将他往里头丢,锁上门便扬长而去。江随舟摔倒在湿朽稻草上,摔得浑身都疼,喘口气,便开始打量起四下坏境来。
阴森而腐朽,稻草和墙壁上沾着暗红血迹。
江随舟早便听闻,凡入此地牢,没有活过三日。这些年,唯特例便是霍无咎,除他之外,再没旁人。
江随舟方出大殿,便被那几人捆个结实。
他已经料到是什样情况。
这些人实在多此举。就他这样破败身体,哪用得着这样五花大绑?即便放开他,他也是跑不出去。
但是……他也算松口气。
能让后主这般大费周章地捉拿自己,那就是霍无咎没落到他们手中,且已经成事,才让他们只得转头来捉拿自己。
后主垂着眼。
他原以为,那妖妃死,那偏心父皇死,他坐上皇位,舅父又对他那般好,他便不会再像往日那般,茕茕孑立,被弃之不顾。
但是,他却没想到,他会有被他舅父放弃日。
“皇上……”老太监颤声开口。
却听后主深吸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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