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咎眉头又皱起来。
那他要怎样?还要自己给娄婉君介绍对象不成?
便听娄钺深吸口气。
“若要答应,只有个条件。”他说。“你答应,娶婉君为妻,生世不辜负她。”
江随舟心下凉,脑中也瞬间空白。
江随舟看得出,霍无咎此举,正是与他殊途同归,要先将娄钺逼上绝路,再让他就范。但霍无咎也太利落胆大些,半点情面不留,反倒让江随舟有些不忍心。
怎也是介忠臣良将,眼看着自己被逆臣天罗地网地陷害,却又无计可施,实在是件极痛苦事。
“庞绍在朝日,便定要除将军。他本就是这般无药可救之人,皇上又自幼偏信他,将军不必太过介怀。”江随舟放缓声音,道。“不过,您也该知道,兵虽在你手里,却又千万种法子能够抢走。昏君*臣压在头顶,这些兵不但不会成为您靠山,反倒早晚会落入他们手中。届时,不仅将军全家要遭殃,山河凋零、生灵涂炭,也不过是迟早事。”
许久之后,娄钺深吸口气,将那封信放回桌上。
“王爷说,都知道。”娄钺强压着声音中颤抖,片刻之后,看向霍无咎。
堂正正,未做件有愧大景事,他能如何?”
“只要他伸手,栽赃陷害,不过信手拈来。”
“呵,人在岭南,他手再长,能伸去那里?”
“如今赴任岭南总督,已经是庞绍人。你说,他能不能?”
二人你来往,谁也无半点示弱。娄钺素日讲话本就凶,霍无咎态度也沉冷霸道,时间,气氛剑拔弩张、硝烟四起,将侍立在侧孟潜山和魏楷,都吓出身冷汗。
他看向霍无咎,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他想出言阻拦,却又没有立场。但他却实打实地后悔,悔得心口直疼,直后悔自己没有下定决心拦住霍无咎,自己来跟娄钺鱼死网破。
而今……便再无转圜。
他眼前有些花,只觉人都渐渐空。
却
“死不足惜,但必不会让婉君受到牵连。”他说。
霍无咎淡笑声,面上透出几分然。
娄婉君母亲是娄钺少时挚爱,生她而死,娄婉君可是娄钺命根子。
“但是,若做下这个选择,日后便是叛将,声名狼藉还在其次,着不慎,便会身死。”娄钺紧盯着霍无咎,低声道。
“死不足惜,但婉君不可落得孤苦无依下场。”他说。
而霍无咎这句话出口,娄钺便停住。
片刻后,他皱眉问道:“……你说什?”
霍无咎冷冷笑,将怀中信件拿出来,停在半空。魏楷连忙上前,替他接过,递到娄钺手里。
“您自己看看吧。”霍无咎说道。“他已经动手。要不多久,你兵权削,新人顶替上你,之后,随便什贪墨渎职玩忽职守、以至于谋逆叛国,各种证据,都会被有意无意递回临安。”
娄钺翻着那些信件,手渐渐开始发抖,眼眶也渐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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